记不清那时的结果如何,只记得她霸道弹了他二人额头一人一下,混世魔王一般不容人反驳。
眼下许宴知笑出声,“你倒记仇。”
他笑,“若真记仇,也不会惯得你如此放肆。”
她不置可否,举杯敬他,“谢圣上厚爱。”
他失笑受她一敬,“你惯会哄人。”
许宴知勾唇淡笑,仰首观月,“我朝眼下尚强盛,但往后如何,就得看你了。”
“父皇是明君,他治下繁盛,朕不会输他。”
靳玄礼轻踢许宴知小腿,“前几日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心情不佳,朕看得出。”
许宴知低低发笑,“心情不佳便是不佳,非得出什么事么?你当圣上以来就没有烦心事么?”
靳玄礼冷嗤,“朕一问你,你就同朕绕圈子,嘴里没句实话。”
她直起身来,“你该回去了。”
靳玄礼轻置酒壶,“罢了,你不愿说朕也不强求,回吧。”
许宴知同他穿过繁华街市,朝宫门去。
许宴知在街边商贩买了一张獠牙青面,她递给靳玄礼,“送你的。”
靳玄礼接过面具,“为何送这个?”
“青面獠牙有威势,祝圣上终得威势。”
他爽朗一笑,“那朕借你吉言。”
许宴知立于宫门望他背影,直至人影散尽她才将视线收回。
“许大人。”
闻声顿步,许宴知抿唇笑了笑,“乔统领。”
“我正好下值,不如同路一段?”
许宴知颔首,“好。”
“受伤了。”
许宴知将手掩到背后,“无妨。”
“近日可好?”
许宴知笑回:“虽偶有烦心,但还算不错。”
“乔统领在宫中可还习惯?”
他轻道:“时有忧心,但也还算不错。”
“忧心?”许宴知下意识拧眉,“可是宫中有何变故?”
乔赋笙凝她一瞬,终是借口道:“宫中无事,是家中来信。”
“少爷。”
许宴知应声,略有歉意,“乔统领,怕是不能与你同路了。”
“无妨,许大人慢走。”
许宴知朝他颔首作别,上了马车。
乔统领远远望着,良久终是长叹。
乔赋笙总会有意打听许宴知的情况,绕有担心也只能托旁人表达,听靳玄礼说,许宴知近日心情不佳。
乔赋笙想问,却不知以何立场开口。
千言万语在心中翻涌,乔赋笙有很多话想问她,却只能将千思万绪凝为四字。
近日可好?
他不能逾越,只能如此。
……
“奇了怪了。”
听阿桃低喃,许宴知捏捏她腰,“怎么了?”
“小厮说方才有人叩门,开了门只见地上有个木盒。”
“木盒贴有纸条,说赠许大人。”
许宴知一愣,“木盒呢?”
“放你桌上了。”
木盒中皆是瓶瓶罐罐,是各种伤药。
她一眼认出,其中一瓶是金创药。
“发什么呆?你知道是谁送来的吗?”
许宴知垂眼,“知道。”
若不论官场客套,只一人会唤她许大人。
也只能唤她许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