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明拍了拍柱子,“这柱子里的硝石恐怕也不少,若里头的东西放不完,你这祭祀怕也只能延后了。”
许宴知摇头,“延后不了,必须照常举行,百姓对祭祀很是关注,更是将之视为国之气运,延后只会引起百姓猜疑恐慌。”
“可你届时在台上会很危险。”
“我知道。”
欧阳济拍拍胸脯,“放心吧,如今图纸齐全,我定能找到法子的。”
谢辞和李忠明当即动身去查玉佩,欧阳济也赶着回去研究图纸。
许宴知同他们分别后回了都察院。
许宴知在都察院的院子很安静,她并没有多人伺候的习惯,仅仅留下几个称心的在身边。
小主,
她院中只一个领事姑娘陈静雨和两个负责茶水糕点等杂事的丫头赵橙雪、刘阿琴,除张戬和付白外还有三四个做差事的小吏。
许宴知办公时喜静,所以平日他们只在前院活动,后院只有许宴知唤人时才去。
“静雨,大人在里面吗?”付白抱着一堆案卷问。
陈静雨点点头,手里打扫的活儿没停,“在,只是大人好像在想事情。”
付白脚步顿了顿,犹豫道:“那我还进不进去?”
刘阿琴端着热茶走过来,“方才大人唤茶,我送进去帮你瞧瞧。”
付白朝她笑了笑,“有劳咱们阿琴妹妹了。”
刘阿琴白他一眼,嘴角却是上扬,“行了吧你,没个正形。”
刘阿琴端着茶在门外轻声道:“大人,茶来了。”
许宴知撑在桌前双手交叉抵在鼻尖,长睫垂下掩了眸中神色,她在脑中回想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突然意识到,他们似乎忽略了一点。
杀赵闫的凶手被忽略了,他们似乎想当然的联想到了买凶杀人,就像当初刺杀陆凊时的江湖死士一般。
倘若真是买凶杀人,为何一份图纸会被打乱了顺序分为两份?马钟河藏图纸分明就是匆忙而为,不然又怎会只用普通木盒来装图纸却又用精妙的锁呢?
当初得知马钟河自尽时许宴知便去过马钟河的家中,马钟河的家中虽没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但许宴知注意到他家中陈设讲究,有些东西虽不算贵重但胜在精妙或是有意趣,
回想到马钟河的那个木盒,不仅用料普通雕刻也一般,并不像是马钟河会有的东西。
换句话说,这样的木盒应是该出现在赵闫家中。
如此一来,马钟河必然去过赵闫家中。
“大人?茶来了。”门外的刘阿琴久久没听到回应便再次开口。
许宴知恍然回神,将手放下,“进来。”
刘阿琴推门进来,“大人,现在喝吗?”
许宴知提起笔,“放着吧。”
“是,大人。”
刘阿琴退出去,对付白说:“大人在处理事情,你可以进去。”
“行。”
付白抱着案卷进去,“大人,我放到那边了。”
“嗯。”
许宴知提着笔却迟迟未落下。
倘若是马钟河杀了赵闫呢?
付白放下案卷,回头望了一眼桌案前的许宴知,只见她手中握笔成写字之姿但动作停滞久未变动,眼眸下垂似是望着案上的文书可不曾有览阅之态,就连热茶也只是放到一边并未饮用。
付白轻声询问:“大人,是有何心事吗?”
许宴知似是被这一声惊扰了思绪,她猛地抬眸,“去找谢辞。”
“让他到赵闫家等我”
付白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是,大人。”
谢辞这厢正和李忠明一道去找那瓴县的匠师,刚拿出玉佩给那匠师门外就是付白急促的声音,“谢大人!谢大人!”
谢辞拍拍李忠明的肩,走出去,“怎么了?许宴知出什么事了?”
付白摇头,咽下一口急气,“大人让属下来找谢大人,让谢大人去赵闫家中等大人。”
谢辞虽不明其意但并未多想,同李忠明交代一声便赶去了赵闫家。
……
许宴知到时谢辞正在等她。
“怎么突然要来这儿?你想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