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芩眉头紧蹙,望着许宴知,“你老实说,你这背是怎么弄得?”
“当时护着杜月娇从马背上摔下来,后背着地。”
刘文芩又是一叹,“你还同人打斗过,内脏一定程度上有所损伤。”
“你的情况我会如实告知圣上,你这几日都不能有剧烈动作,不然我替你爹打断你的腿,让你老实养伤。”
“你现下瞧着没什么事儿是因你本就是习武之人,身体比常人好些,再加上你一直紧绷着,一时察觉不出体内伤痛。”
许宴知闻言当即趴在榻上,“知道了。”
”阿桃,跟我出去拿药。“
阿桃点点头,跟着刘文芩出去,还不忘叮嘱许宴知:“你好好歇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哦。”
翌日,许宴知醒时正要起身才体会到刘文芩话里的意思,她稍稍一动便觉五脏六腑都牵动着发疼,她差点儿没能起身,坐在榻上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半晌没缓过来。
她眼下只着寝衣,青丝散下来落在床榻,有几缕发搭在她肩上。她颈间用白纱布缠着,面上无血色,眼下有淡淡青乌,长睫垂下掩了眸中情绪,她低垂着头,静静坐着,竟有几分病气又勾着慵懒。
阿桃端着药和一碟蜜饯进来,身后还跟着谢辞他们。
“宴知哥哥你怎么样?”沈玉寒眼含担忧道。
阿桃说:“刘太医说,伤了脏器,需得静养,近日都不能有剧烈动作。”
沈玉寒眼眶泛红,“怎么这么严重。”
谢辞也道:“昨儿瞧你跟没事儿人一样,原这么严重么?”
许宴知喝了药,往嘴里放了蜜饯,“刘太医说因我是习武之人,本就难看出内伤,再加上我昨日一直神思紧绷,一时没能察觉内伤,这不,我今儿起身时才感觉到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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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语气平淡,倒像是在说别人。
许宴知又问:“洪辰溪和杜月娇的情况怎么样了?”
李忠明说:“洪辰溪的伤医治得及时,伤口处理完,在喝几服药就没事了,至于杜月娇,就是崴了脚,受了点惊吓,也无大碍。”
许宴知点点头,“那便好,”她转言又说:“刺客是冲着杜月娇来的。”
谢辞接话,“洪辰溪方才同我说,你去找杜月娇时他问了杜月娇随行的宫女,得知杜月娇冲进禁林时只有锦福公公知道那是禁林,因为当时并没有任何禁林的标识。”
许宴知转了转扳指,“我当时去时见到了刻有‘禁林’的牌子。”
谢辞点头,“是,洪辰溪也说他追你而去时也见到了那块牌子。”
李忠明也紧接着道:“杜月娇也说,她当时马惊后冲进禁林,她下马后瞧见马腿上被刺了一根针。”
“也就是说,杜月娇的马惊是被人一手策划的。杜月娇冲进禁林前是没有那块牌子的,不然杜月娇也不会靠近禁林附近,当杜月娇冲进禁林后锦福公公支开了别的随行宫人,他自己进了禁林对杜月娇下手,为防止旁人误闯又重新放置了那块牌子。”
许宴知继续说:“锦福公公知道杜月娇马惊会跑得很远,不然也不会在禁林安排其他刺客,一旦锦福公公没能找到杜月娇便会有刺客出手,但他未免太自信,以为旁人赶不到禁林,他便徒步进禁林,而我是骑马,他找杜月娇耽搁的时辰正好给了我及时赶到的机会。“
沈玉寒有些不解:“好端端的,为何有人要杀她?”
黎仲舒正从外头走进来,“杀她不是目的,目的是要威胁杜河霖。”
许宴知一扬下巴,“怎么说?”
黎仲舒道:“我昨夜领了圣意去查,我找了杜河霖。”
“杜河霖一开始还以为杜月娇是受你牵连,我同他说清楚后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有人威胁过他,只是他并未放在心上,直到杜月娇出事他才相信威胁他的人是动真格的。”
许宴知正要接着问突然腹中一阵绞痛,她霎时面色惨白,众人围上来,阿桃扶她躺下。
黎仲舒见状有些懊恼,“早知我不说了,又引你情绪激动。”
“你且静养吧,这事儿我们来查便是,有了结果我会告诉你的。”
许宴知躺下后缓了一会儿才重新开口,“也只能如此了。”
她自己都没想到,这一伤竟如此严重。
她期期艾艾道:“真真儿是天要亡我。”
谢辞一敲她脑门,“净瞎说。”
沈玉寒也严肃道:“宴知哥哥莫要胡说,这伤总是会好的。”
许宴知却是轻笑,“我如今这个样子,该是你们伺候我了。”
谢辞一撇嘴,“得,伺候呗。”
黎仲舒戳戳她颈间纱布,“难得见你伤这么重,躺下了人也该老实了。”
许宴知白他一眼,“我平时也老实。”
李忠明:“你怎么好意思说这话。”
谢辞:“就是,你要是老实,这世上就没老实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