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丝竹管弦不断,欢声笑语不少,此时仅有细雨,无人在意。
不多时,随着一声雷鸣炸响,雨点大颗大颗的落下,只听得院中人高喊一句“要下大雨了,快到屋里去。”
一时间有人埋怨天公不作美,也有人笑意畅快说这才别有一番滋味。
嘈杂中突然有一道清脆的瓷器碎裂的声音,众人一下安静,只听那人解释,“地滑没注意,碰到了。”
许宴知听得真切,神色一凝,“动手。”
顷刻间所有埋伏在屋顶上的人齐齐露面,将箭射在房门上阻止他们进屋。
众人一下慌乱,四处躲避。
可又是一轮箭射来,有意限制他们逃窜的方向,最后逼的他们不得不靠拢在一起,遍地都是箭矢,呈圆状将他们困住。
没人注意方才打破瓷瓶的人现下并不在其中。
而此时大门也被李忠明攻破,他带着人一路长驱直入。
许宴知下了屋顶,李忠明问她:“谢辞呢?”
“我们动手时给了他个手势,他出了院,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被围困的人开始躁动,“你们是什么人?”
“对啊,你们什么人?快放我们出去!”
“对,放我们出去!”
……
许宴知拉弓对准其中一人,淡淡道:“要么死要么闭嘴。”
还不等他们反应,许宴知就将箭射出。
“啊!”
一个衣衫不整肥头大耳的男人跌坐在地,浑身发颤的盯着方才仅离一寸就要射中他脚背的箭,很快一股难闻的味道飘来。
他失禁了。
李忠明有些嫌弃,“都给我安分待着,不然下次就不是吓吓你们了。”
许宴知收了箭,也正是此时有不少姑娘都被放出来,根本盖不住肌肤的薄纱下是触目惊心的道道伤痕,眸中原本死寂,在看到一地箭矢和被围困的男人时有一瞬停滞,片刻后泪水夺眶而出。
其中一个姑娘跑到许宴知跟前,“大人,东堂有密道,西院厢房也有。”
许宴知和李忠明对视一眼,当下分头行动。
许宴知去了东堂,在一幅观音像后找到密道机关。
密道中不算窄,两侧墙上都有烛台照明。
许宴知握紧腰间的刀柄,凝神往里走。
耳边有阵风,许宴知立马警惕,侧身正要拔刀手肘就被人一按,刀又回鞘。
“是我。”
许宴知松一口气,“你怎的跑这来了?”
谢辞说:“我当时出了院就瞧见有人往这儿跑,我便跟着来了。”
他朝里扬了扬下巴,“我捆了两人,正要出来寻人呢。”
许宴知问:“知道什么身份吗?”
“只知道一个姓李,一个姓王。”
她点点头,“那咱俩把他们押出去。”
许宴知他们出去后又碰上李忠明押着一人出来。
李忠明脸色不大好看,“这就是春和宴的宴主,鲁肃州。”
鲁肃州不耐的瞪着,“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知不知道得罪我会有什么下场?”
谢辞二话没说一脚踹翻他,“我们会有什么下场不用你操心,但你的下场我们很快就知道了。”
“你们会后悔的!”
李忠明补了一脚才让人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押下去。
雨还没停,许宴知他们个个浑身湿透。
谢辞胡乱抹一把脸,“这雨下下也好,把这院里的腌臜都冲洗干净。”
“宅院是能被冲洗干净,可人心依旧是脏的。”
许宴知三人立于庭院中,望着这富丽堂皇的宅院,雨势渐大,像是要将这院中华贵冲洗掉,那屋中满墙的器具不堪入目,与外表的华丽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