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玄邕眯眼扫她,“许大人为何会求到本王身上?”
“回王爷,京中将领的亲兵皆被调出京城,手上有人马的只有王爷了。”
他轻哼摇头,说:“不对,许宴知,你是故意来求本王的,以你的能力和口才,你能找到别的人马,不过会稍迟片刻,但也能在今夜灯会时赶到。”
她道:“王爷,远水解不了近渴,就算是稍迟片刻下官也赌不起,百姓更赌不起,下官只能来求王爷。”
“许宴知啊许宴知,你在试探本王,你想看看本王是否会趁今夜对圣上不利,你说你不敢赌,你这难道不算赌吗?将天下都当做赌注。”
许宴知四指朝上,“王爷是坦诚之人,下官也坦诚相待,下官的确有过此心,但下官也只是想过罢了,下官的的确确是押在王爷身上了,百姓的安危,就看王爷如何做了。”
“你信本王?”
她点头,“信。”
“那圣上呢。”
“圣上一心为民,下官相信王爷也是。”
靳玄邕起身走至她身侧,将手搭在她肩膀,“许宴知,本王不是落井下石趁人之危之人,你与你的主子大可放心。”
她微一侧身含笑拱手,“王爷所言甚是,那今夜百姓安危,就拜托王爷了。”
他按了按她肩,“本王身为一朝王爷,自边关时就为百姓,难道回了京就会不顾百姓生死吗?”
“有劳王爷。”
许宴知出了瑞阳王府,回了一趟许府。
“爹,今夜……我就不回来了。”
许昌茗刚从宫中回来,衣袍还没换就被她叫住,他端起茶盏抿一口,“你不陪我去看灯?又要去哪鬼混?”
“你别说今日公务繁忙,今日灯节都是提前下值。”
她垂眼笑笑,假意整理衣袖,“爹,不就是个工部大灯吗?您还没看腻啊?我今夜不鬼混,今夜圣上会在了望台观灯,我可是被钦点陪同的。”
许昌茗挑眉打量她,“以你的性子,怕是早就找了借口推脱,你能忍得住一晚上拘在宫里?”
许宴知笑出声,“知女莫若父,可是爹,我答应圣上了,今夜要陪他一醉方休呢,你带着姜祀他们去吧,别跟他们走散了。”
“行吧,你还是少喝一点酒,伤身。”
“知道啦。”
她换了衣裳进宫,靳玄礼正在等她。
“政儿被朕送出宫了,他今夜在宫外观灯。”
“交给谁看护?”
他看她一眼,“谢辞,你信他,朕也信。”
她点点头,伸了个懒腰,“他们会护好小殿下周全。”
“宋盛等几位将领的嫌疑可以排除了,他们若是太后的人,太后也不会费劲将他们亲兵调出京城。”
靳玄礼问她:“你当真信任瑞阳王?”
许宴知没直接回应,而是问他:“圣上急调的人马,今夜能赶到京城吗?”
“他们昨夜就紧急出发,估计要今夜子时才能赶到京城。”
她说:“咱俩赌一把,我赌这批急调来的人马根本不用进城。”
他一抬眉,“朕自然也希望不用,只是以防万一罢了。”
许宴知笑问:“圣上今夜有把握胜过太后么?”
他也是一笑,“这话你得问乔赋笙,他才是禁军统领,朕都得依靠他。”
她又问:“乔赋笙那边查得怎么样?”
“暂时还没消息,既要不走漏风声又要大规模去查这本就是难事,再给他些时间。”
她扭扭脖颈,“今夜,总要有个输赢,若我出不去了,有姜祀他们在,我爹也算儿女双全,我也不愁没人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