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陆凊处得来的消息许宴知不敢怠慢,在早朝后直奔御书房面圣。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行宫方圆几十里内朕会加派人手,另外,毕竟他们身份特殊,朕若是派人保护,难免叫人多想,误以为朕对其监视。”靳玄礼听完许宴知的复述思忖片刻道。
许宴知提议,“要不我住到驿馆去吧,就说是为方便带领使臣游览京城。”
靳玄礼稍稍停顿又一摇头,“此事谁去都会叫人多想。”
许宴知说:“不,就我一人,不带那么多人手,这总说得过去吧。”
“若真有危险,你一人应付不了的。”
她说:“要不就将人手安插到驿馆附近,真要有了危险,他们也来得及出手。”
“西慈利这人敏锐,怕是驿馆附近的动向他都时刻留意着,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安插人手,不是件易事。”
许宴知不由叹气,“不是易事也得去办,若陆大人的消息属实,这会两国邦交的,驿馆的菜食,仆从都得认真排查。”
靳玄礼:“需要朕派人帮你吗?”
许宴知一挑眉,笑了,“圣上的人选是?”
“谢辞。”他解释道:“谢辞聪明,跟你也默契,或许有他助你,你能更顺利些。”
许宴知一口答应,“行,就他了。”
她拍拍衣袍,“那我这就出宫了,今晚我就歇在驿馆去了,只希望正式和谈前的这几日能安稳度过。”
“去吧,万事小心。”
“知道了。”
……
许宴知出宫后直接回府,吩咐阿桃帮她简单收拾行李,阿桃问她:“你这是要上哪去住?”
许宴知回她:“驿馆,告诉我爹让他不必担心我,我住几日便回来了。”
许宴知说着正要往外走,“你收拾好了叫人送到驿馆去,我得先去一趟都察院。”
阿桃对着她背影喊一声,“姜祀他俩你要带去吗?”
许宴知没扭头,“不带了,小孩子就少让他们操心这些吧。”
许宴知去都察院跟陆凊和吴东泽交接了公务,直至天黑才从都察院出来前往驿馆。
西慈利似乎是在等她,见她一来便起身相迎,“许大人,可是发生何事了?我下午听小厮说许大人要住进来时还不信,没想到许大人还真来了。”
许宴知安抚性笑了笑,“使臣大人别急,我住到这驿馆来主要是为了能够方便带使臣游览京城,住的近些不也方便些吗?”
她又说:“届时还有另一位大人也会前来,他是我的好友,使臣大人尽可放心,我们就两人前来,不会有什么事的。”
西慈利有些狐疑,但没将疑问说出口,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哈桑拉,哈桑拉便起身询问道:“许大人明日打算如何带我们出游呢?”
许宴知笑回:“民不离食,我打算明日带各位使臣先去尝一尝京城的特色菜食。”
厉莘及时接话,“我对你们沅朝的菜食很是有兴趣,许大人可否先与我介绍介绍?”
许宴知笑着答应,跟着厉莘上了驿馆三楼。
厉莘的房间与哈桑拉一致却都小于西慈利,许宴知便提议给他换一间,厉莘摇摇头拒绝,“不必换了,本就不受重视,岂是换一间房就能解决的?”
许宴知没忍住问他:“好歹也是一国皇子,衣食待遇竟不如一个使臣。”
厉莘司空见惯一般耸肩一笑,“人都是如此,只要你被权力所重视,那么人人都会重视你,这一点在皇家最是明显。”
许宴知脑中闪过靳玄礼的模样,他曾经也云淡风轻的说着自己身为太子却无人在意备受欺凌的经历。她思绪神游片刻,又很快回过神来,“殿下在西郦宫中可有好友?”
厉莘不知她为何有此一问,但也如实回答:“我年少时被皇兄们欺负,有一身量还不如我的小姑娘在我面前护着我,我起初以为是哪位大臣的千金得以进宫,后来才知她是我西郦圣女,在西郦宫中,我只她一位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