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问:“你今夜出席接风宴时就可探探西慈利的态度。”
“知道了。”
许宴知在晚宴前先去了瑞阳王府。
瑞阳王府文雅风墨不多,多得是木桩箭靶之类的东西,整个王府的风格更偏向于威严庄肃,府中小厮丫鬟的着装都是统一玄色,许宴知打眼一看,一个端茶倒水的丫头虎口老茧很厚,一看就是常年拿刀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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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大人,这回的茶,可能下咽?”
许宴知笑回:“王爷上次的茶,臣也能下咽。”
“你来,是为取消和亲一事吧?”
许宴知含笑点头,“正是。”
“本王若是不帮呢?”
她轻笑摇头,“王爷你会的。”
她说:“王爷能在朝堂上为臣说话,那便说明王爷是支持革新的,王爷是战场上过来的,应是最希望和平,倘若我泱泱大国要靠牺牲女子来求和,王爷怕是也不会同意。”
靳玄邕似笑非笑,“许大人倒是将本王的心思摸了个透。”
“王爷一心为国,这并不难猜。”
“本王知道了,你放心就是。”
许宴知朝他行了一礼,“如此,就谢过王爷了。”
今夜的宴会较为盛大,所有人都不敢怠慢,许宴知就坐在靳玄邕的左侧,待阮正倾和靳玄邕致辞后,晚宴正式开始。
西慈利不愧是使臣,说话滴水不漏,行事谨慎且圆滑,他能由不同的气氛而改变自身应对的态度,他能是严肃的也能是亲和的。
靳玄邕在同他交谈饮酒时会不经意的询问西郦对于求和的方式,可都被他一一绕过去,不露半分。
阮正倾则是偷偷问许宴知,“许大人,圣上到底是何意啊?”
朝堂上对许宴知如潮水一般的弹劾阮正倾都看在眼里,他怕自己站错了队,届时也是铺天盖地的弹劾。
许宴知饮了一杯酒,“阮大人觉得圣上是何意?”
她又接着说:“阮大人,下官虽被弹劾,但此刻依旧在此,大人以为是为何?”
阮正倾恍然大悟,朝她眯眼笑了笑,“也就是说,圣上其实是拿了主意的,不和亲一事算是定了。”
许宴知朝他举杯,浅笑,“还是大人瞧得明白。”
阮正倾同她相视一笑,“圣上英明。”
“这位就是许宴知许大人吗?”
西慈利的话打断了所有人的交谈,将目光都引到许宴知身上。许宴知大大方方回应,“正是。”
“传闻果然不假,我听说沅朝的监察御史是一青年儿郎,如今一看当真是年少有为啊。”
“使臣大人谬赞,不过是圣上抬爱罢了。”
西慈利突然大笑,“不瞒许大人,今儿有不少我们西郦女娘都来找我,问我许大人可有家室。”
许宴知没料到他会说这事儿,当着众人的面耳根有些发烫,她笑笑,“我尚未弱冠,未有家室。”
西慈利仍是哈哈一笑,“难道就没个心上人吗?”
她摇头,笑得无奈,“如今年岁委实不适合顾及私情。”
阮正倾开口帮她,“使臣大人,你身边那位就是九皇子殿下吧?当真是一表人才,俊朗得紧呐。”
西慈利笑意有细微停顿,但很快被他掩饰,他向众人介绍,“这位就是我西郦国的九皇子,随使臣一同来历练的。”
厉莘站起身来,朝众人举杯。
许宴知发现他整个人的神态气质都像变了个人,动作浮软,唇无血色,颇有传闻中的病态。
西慈利笑着说:“诸位见谅,九皇子殿下自幼体弱,不宜多饮酒。”
许宴知瞧他一眼,正对上厉莘的眼睛,二人相视点头,之后也不再有交流。
许宴知敲敲靳玄邕的桌案,“王爷,这使臣大人怎的不问问王爷可有家室?”
靳玄邕睨她一眼,“本王没有王妃,众人皆知。”
她喃喃自语:“我年纪尚小,论谁看都是未有家室的人。”
他嗤笑出声,“十九的男儿,有些都有孩子了,你却连心上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