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宴知这话叫季如槿红了耳根,却没反驳她这句“嫂子”。
宋清悦举着酒杯,微微撩着裙摆起身绕着圆桌朝许宴知小跑而来,“不醉不归,许大人,我跟你喝,我跟你喝。”
许宴知微微一怔,继而笑起来,“黎夫人爽快。”
宋清悦酒杯刚送到嘴边就被黎仲舒伸手夺走,他轻柔揽过宋清悦的腰,“什么不醉不归?还逛不逛夜市了?”
宋清悦眼睛眨了眨,盯着黎仲舒半晌,终是败下阵来,“好吧,那许大人,咱就喝一点点。”
许宴知笑道:“没想到黎夫人竟是个小酒鬼。”
宋清悦有些不大好意思,“也没有常喝,只是偶尔小酌几杯。”
黎仲舒接话,“不醉不归可不是小酌几杯的量。”
宋清悦跟许宴知只喝了一杯就被黎仲舒揽了回去,许宴知再次坐下时就坐到了谢辞身边,她说:“真可惜你不能喝酒。”
他哼一声,“快别来气我了。”
“哟?吃醋啦?”
谢辞耳根子一红,“我才没吃醋,我吃哪门子的醋?”
许宴知瞥他一眼,“得了,我跟你的郡主说的可都是你的好话,你还不赶快谢谢我?”
谢辞嗤笑,“你只是实话实说罢了,那怎么着,我给你嗑一个?”
许宴知装模作样的思索片刻,“也不是不行。”
“滚蛋。”
“谁让你这么没脸没皮?”许宴知白了他一眼。
一行人在福聚楼用膳闲聊直至入夜,瞧着时辰差不多了便都到街上去逛。
几人走着走着就散开了,黎仲舒与宋清悦去了酒铺,李忠明和季如槿去瞧了簪花铺子,只留沈家兄妹,谢辞和许宴知四人一路。
许宴知有意让谢辞和沈玉寒并肩,对沈玉林说:“我说小侯爷,咱俩比试比试呗,那边刚好有射箭的。”
沈玉林一扫谢辞和沈玉寒,说:“行啊,什么赌注?”
她回:“任凭做主。”
沈玉林闻言一笑,“那行,走着。”
许宴知一边走一边朝谢辞挥了挥手,“诶,你俩闲着就帮我跑跑腿呗,我想吃李记的脆饼。”
谢辞表面上骂骂咧咧,实则嘴角忍不住上扬。
待四人分别后,沈玉林叹了一声,“你对玉寒……”
许宴知轻摇了摇头,“实非良人。”
“你可知玉寒她对你的情谊?”
许宴知点头道:“能得郡主青睐,实属荣幸,可惜,我只将她视作妹妹。”
沈玉林又说:“谢辞喜欢玉寒。”他这话说的是肯定,并非疑问。
“你也瞧出来了?”
“我也是最近才瞧出来的。”
他又说:“原先我还想着让你做我妹夫,奈何你并无此意,罢了罢了,顺其自然吧。”
许宴知促狭一笑,“你还操心别人呢,操心操心你自己吧,你也老大不小了。”
沈玉林一拐她肩,“你比我好到哪去?”
她一耸肩,“我且还小呢。”
二人走至射箭摊位,她指着挂着的彩头,说:“谁先射到就归谁。”
沈玉林一口答应。
二人双双搭弓,准备。
按照店家的规矩,每人有十支箭,需要射中九个靶心,最后一支箭才能射向彩头,且前九箭只要有一箭未射中靶心就没了再射的机会。
既要比准心也要比速度。
沈玉林不愧是将门之后,不论是速度还是准心都是上乘,许宴知则是熟能生巧,在云清学宫时就时常射飞禽走兽,箭术与沈玉林不相上下。
几乎是同时,两支箭射向彩头。
到底是沈玉林更胜一筹,比许宴知速度更快一些。
彩头归了沈玉林。
他说:“你莫不是在让我吧?”
许宴知:“让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吗?我可拿不到彩头。”
沈玉林把彩头塞给她,“你拿着吧,我留着也无用。”
许宴知又塞回去,“愿赌服输,我可不要。”
旁边有一小童脆生生开口,“你们不要,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