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宴知起了个大早,阿桃瞧她面露喜色不禁调侃道:“你这么激动作甚?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儿是你成婚。”
她嘿嘿一笑,“黎仲舒那小子成婚我比他高兴呢。”
阿桃催促她出府,“快些走吧,再高兴你今儿也得上朝。”
许宴知小脸一垮,“谁家大喜的日子还上朝啊?”她虽是这么说但还是老老实实上了去宫里的马车。
阿桃在外头说:“你静一静吧,新郎官又不是你,瞎乐什么?别到了宫里出什么错。”
许宴知扒着车窗探出个脑袋来,“知道了,知道啦。”
进宫的路上是与李忠明和沈玉林结伴,他二人同样笑嘻嘻乐呵呵的,她说:“诶,黎仲舒模样俊俏,喜服穿上定是不错,诶呀,我还真没想到会有天瞧着他成家呢。”
李忠明哈哈大笑,“你这口气听上去不像是好友,反倒像长辈。”
许宴知故作惊讶,“这都被你听出来了?”
沈玉林也笑,“要是他人在这儿,指不定要踹你一脚。”
她笑嘻嘻的回道:“他在云清学宫可没少踹我。”
李忠明笑得促狭,“我看是你太欠儿,故意招惹人家才被踹的吧。”
许宴知说着伸出手认真掰扯,“嗯……有回我装鬼吓唬他,又有一回我哄他跟我打赌,结果他输得可惨,还有一回让他陪我去山上打猎,回去结果我忘了他不认路,把他一个人留山里两个时辰……”她一耸肩,后知后觉道:“我还真是十分对不住黎兄。”
沈玉林笑说:“你啊你,难为人家黎仲舒还能和你来往,太欠儿了。”
许宴知嘿嘿一笑,挠了挠脑袋。“这话说的,那不是年少无知嘛,放心,他的喜礼我不会亏了他的。”
三人说说笑笑进殿,待熬过早朝后这三人恨不得立马飞出宫去,可惜许宴知还是被人拦下,只好让他二人先行。
她有些无奈,双手叉着腰望着眼前的靳玄政,“小殿下找下官有何事?”她暼见周围还有不少路过的官员,叹了口气,把手放下,朝靳玄政拱手行礼。
靳玄政仰着小脸挥挥手,奶声奶气中又带着些天生的威严,“许大人不必多礼,孤找你,自然是正事。”
所谓正事,就是让许宴知带他出去参加喜宴。
她果断摇头拒绝,“殿下,此举万万不可。”
他认真反问:“为何不可?父皇也答应了,你可以带孤出宫。”
她下意识想,靳玄礼是疯了吗?竟然放心让小太子出宫?她差一点就将此想法脱口而出,她轻咳两声,望向靳玄政身后跟着的小公公,说:“圣上真是这么说的?”
小公公点点头,“回许大人,圣上的确同意让殿下出宫。”
至于是不是去参加喜宴,那就全凭靳玄政的选择了。
她又问:“可有护卫跟着?”
小公公摇摇头,“回许大人,护卫太显眼,暗卫是有的,圣上说了,他相信许大人能护好殿下安危。”
他还真敢相信,喜宴上人多必乱,靳玄政是什么身份?也不怕会出什么意外。
许宴知还在犹豫,靳玄政左右看了看,确保四下无人之后干脆张开双臂去抱她,脑袋蹭着她的衣摆,“宴知你带孤去好不好,孤真的想去。”
许宴知心下一软,将他抱起,“殿下为何想去喜宴?”
他眨了眨眼睛,“孤没见过。”
她失笑,没忍住捏捏他的小脸,“好,那咱这就出宫吧,小殿下切记不要乱跑。”
他环上许宴知的脖颈,乖乖答应,“孤不乱跑,孤紧紧跟着宴知。”
许宴知把靳玄政带到黎府时众人都吓了一跳,谢辞低声道:“你怎的又将太子拐出宫了?”
许宴知实属冤枉,“我没有,不是我。”
靳玄政板着脸,严肃道:“孤也是来参加喜宴的,你们都不必拘束。”
许宴知瞧他故作成熟的模样没忍住笑出声,小家伙面上不变,耳根却是红了个彻底。
沈玉林道:“朝中见过太子的多是老臣,还有好些都没见过,届时掩一掩身份,应不会引起骚乱。”
沈玉寒笑眯眯的望着靳玄政,越看越觉得他可爱,小家伙明明还是个孩子,说话都还带着奶音却总是一副威严老成的模样。
沈玉寒虽喜欢靳玄政却也不敢轻易接触,众人都瞧的出来,小家伙只亲近许宴知。
许宴知问了时辰,说黎仲舒怎的还不见人影?
李忠明说:“人家忙着在前院招呼客人,得一会儿拜堂你才能看见他。”
她笑嘻嘻站起来,拍拍衣袖,“我要去看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孤也去。”
谢辞行动稍缓了一些,“你们几个别丢下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