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头,“去瞧瞧吧,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她又问:“西郦之事你还想说什么?”
“西郦当初惨败,如今主动示好倒也正常,朕听说西郦百姓甚至尊称瑞阳王为神将?”
许晏知撑着下巴,“瑞阳王本就是戍关将领,带兵打仗乃常事,军事与政事还是有所不同,你也不必有所忌惮。”
他指尖一停,继而又拨弄着扳指,他低低一笑,“也就是你,敢把话说的这么直白。”
她一耸肩,“忠言逆耳,实话总是难听,除了我也没人敢这么说。”
“放心吧,你既让我与瑞阳王一同接手此事,我自然明白你的意思,我会盯着些的。”
靳玄礼笑问:“你没什么想说的?”
她茫然回视,“说什么?”
“朕还以为你会说朕阴谋太甚,疑心太深。”
许宴知莫名其妙,“我又不是孩童,你身居高位,难道还要一味的良善?防人之心不可无。”
他笑了笑,转了话锋,“嘉禾的驸马,朕还没有人选,你可有推荐?”
“没有,”她一边说一边把扳指摘下,拿在手里抛着玩儿,“你既要家世又要才能,未免太苛刻了些。”
“京中多纨绔,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照你这么说,嘉禾是选不了驸马了?”
“诶,我可没这么说啊,”她又将扳指重新戴上,站起身来拍拍衣摆,“要我说,不如顺其自然的好,她也还小呢,不急着嫁人。”
她将桌上的官帽拿起,“让她自己去接触,相处,总好过与陌生人成婚。”
“没什么事我走了。”
“等等,柯雍之事你知道了吗?”
她停了脚步,“说是只剩半条命了,柯相难道没派人跟着看护?”
“呵,看护的人都死了,柯雍也只有半条命了,你觉得此事是何人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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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蹙眉头,“我尚未有定论,柯雍说白了只是为打压柯相,害他性命根本毫无意义,甚至还会刺激到柯相,毕竟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柯相可比兔子危险多了。”
“如今柯雍至此,柯相怕是不会善罢甘休,朕只怕是有人故意而为之,要针对你。”
许宴知点点头,戴上官帽,“柯相再过几日就该上朝了,届时多提防些吧,先把眼前西郦之事处理好。”
“行了,你走吧。”
“得,告退了。”
许宴知出了宫就去都察院,刚坐下就有人来报何金元求见。
“大人,张胜一案结了,小人完善了案件细节和证据口供,已经移交大理寺审核了。”
许宴知正在处理公务,手里的笔没停,她目光依旧停留在录册上,静了片刻才听她开口回应:“案件后续不值得你亲自跑一趟,有什么想说的就说。”
“大人,小人想问的是,大人为何不曾处罚小人?”
又是一阵静默,许宴知缓缓抬眼去瞧他,笔尖的停顿不过须臾,何金元连忙跪下,“请大人明示。”
“那本官问你,你为何觉得本官该罚你?”
何金元额头贴地,声音低沉,“大人,小人自初见就散漫,再见时对大人起疑心,之后查案时线索还有所隐瞒,件件都该被罚。”
她轻一笑,“瞧瞧,你自己也都明白呢。”
她接着说:“本官再问你,你为何对本官有所隐瞒?”
何金元不言语了,依旧保持着跪姿。
许宴知见他不说话,用笔杆敲了敲,“莫要装聋作哑。”
“回大人,小人之所以有所隐瞒,是因为小人担心大人与旁人一样,不是真心查案。”
“你说的旁人,是谁?”
他回:“是所有瞧不上府衙,瞧不上巡捕的高官显贵,他们查案只为自身是否能加官进爵,从未关心过案件本身。”
许宴知搁了笔,一只手撑着脑袋,似笑非笑,“你既认定本官是这样的人,那你今日为何还要主动找本官?”
何金元实话实说,“小人从未见过哪位大人对嫌犯大打出手的,因为他们根本不在乎,所以不会对嫌犯感到愤怒,大人是小人见过第一个亲手教训嫌犯的人,也让小人感受到了大人的怒气。”
“小人便认为,大人与旁人不同。”
她握笔的手一抬,示意何金元起来,她说:“你只是巡捕,换了旁人不会有胆量怀疑本官,你正直,查案的速度很快且行动力强,本官认为你不该被罚。”
“因为本官理解你的顾虑,你不信任,实属正常。”
“你是有能力的,可愿来都察院?”
“大人,小人……不愿。”
许宴知神色未变,似乎早已猜到会是这个回答,“想清楚了?”
何金元重重的点头,眼神坚定地说:“大人,巡捕虽小,可对小人来说足够了,小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