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国夫人冷笑一声,“分明是温述有错在先。凭什么要将吾儿关进去。方才你们说吾儿没有官身,不能喧哗?贵妃和吴王殿下已经去向陛下请旨,要给吾儿讨个官做。”
“讨官?墨敕斜封,的确也算官。”裴皎然转头看向吴国夫人,嘴角露了一丝轻蔑,“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天子犯法尚于庶民同罪。何况一家奴乎?温述奉天子命行事,吕翌若非做贼心虚,又岂会阻拦。我劝吴国夫人,不要再横生事端。若吕郎君无辜,朝廷自会严惩温述之罪。”
声音清越,如击金玉。一双如黑曜石般的眼睛沉静沈冷,嘴角挂着如毛月亮般迷糊的疏淡笑意。明明不过才二十四左右,瞧上去却沉稳老练到可怕。
似乎是被她身上的气势震慑住,吴国夫人没敢接话。愤恨地将茶盏重重搁下。
不理会吴国夫人,裴皎然继续道:“元中丞将二人下县狱吧。”
闻言元彦冲即刻下令,将吕、周二人押入县狱,待御史台审查。至于吴国夫人也派人送回吕宅,不得外出,也不允许其他人进去。甚至还支了钱,请了个大夫暂居吕宅。
待屋内只剩下裴皎然和李、温、元三人以后,扫了眼还躺在担架上的温述。
裴皎然哂笑道:“温县尉,你这苦肉计用的要是不对,你可就不妙了。”
“那下官不也是没有办法么。”温述面露愧色,拱手道:“还望裴相公海涵。要不然您今晚留下来,下官亲自给您奉酒赔罪。”
扫了眼温述,裴皎然没做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睇向李休璟,“看样子你也不道温述用了苦肉计。”
见裴皎然摆出一副,看吧你不如我聪明的模样。李休璟凤眸微眯,笑道:“这小子皮糙肉厚的,那几个人应该打不死他。他既然有心要拉吕家下马,总该付出些代价。”
闻言裴皎然唇梢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