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述闻问点点头。县尉掌捕贼缉盗,手下人恰好够用。然而一月前被县令以人手不够为由抽走大半,只留下两人。说是要为吴王殿下献礼。自己身边无人手可用,以至于有些盗匪趁此机会大肆作案,伤及百姓。
县中百姓也因为吕家要为吴王准备陛下寿礼,而怨声载道。
思绪至此,温述抬头看向裴皎然。知晓对方虽然在正三品,但吴王也颇受帝王宠爱。倘若真的出手帮自己,恐怕也不能惩治到吕家。
温述想了想,深吸口气,“裴相公,若是有什么觉得为难的地方,还望如实相告。下官愿意肝脑涂地,誓要铲除吕家。”
裴皎然闻言却是一笑,“为难?其实也不算特别为难,吕家只是吴王乳母。借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实力,就敢为祸乡里。要对付他们其实也不难,且要看温县尉想要将此事闹到什么程度。”
听裴皎然如此说,温述看向李休璟。见其朝自己点了点头,又听裴皎然道:“我已经将吕家在昭应所为修书至御史中丞。若是动作快的话,约莫明日便能来。不过我是以你的名义举告的。温县尉可愿承担此后果。”
温述此刻只觉如坠冰窟,舔了舔唇,裴皎然以自己的名义上奏,便意味着他将承受这件事带来的一切后果。自己举告的人背后是帝王爱子,无论成功与否,都会牵连到自己的仕途和家族。他正是深知以自家因文宗朝一事不得青睐已久,不得已才去借用外力。如今自己被推到了前面,同样也意味着他要拿出更多的筹码来,才可能有一线生机。
“愿意。只是还望裴相公能救我一命。”温述沉声道。
余光扫了眼李休璟,裴皎然颔首,“我不便直接出面,是因为我是太子少师。此事御史台出面介入,吕家必然讨不了好。不过么在御史台来之前,温县尉还是要做些事。确保吕家能在出格一些。”
“裴相公是要我?”温述忽而皱眉道。
“不是说县廨抽调人手,以至于盗匪作案伤及百姓么?盗匪难道不能出现在吕宅?”见温述依旧皱眉,裴皎然道:“这样吧。我稍后书信一封给你。能否功成,全看温县尉。”
温述点了点头,谢过裴皎然。匆匆告辞。
待温述离开后,裴皎然斜眄李休璟一眸。
“我要做自己的事了。温述那边,你想帮就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