睇她一眸,周蔓草莞尔,“我刚刚瞧李休璟的眼神,只怕恨不得能跟你一块来。”
“可他不能。我是能替他剪除白志贞,但是后果他得自己解决。倘若他不能摆平,就别想着以后。”说着裴皎然掀帘望向车外,“我和他都有各自的路要走,有的时候注定会身不由己。”
“女郎,我们这是去哪?”碧扉一面掀帘一面好奇地问道。
闻言裴皎然一笑,“不知道。总之会是个好地方。”
拨弄着腕上的玉镯,裴皎然垂眼。脑中回想着,她离开长安前所阅的扬州大小官员的履历。包括已经致仕的官员。她这次来是以朝廷的名义直接插手江淮盐铁转运,而随着桓锜的起兵失败,意味着江淮的天改了。
以往桓锜怎么和他们谈的,不在朝廷考虑的范围内。江淮这些豪族也面临着利益上的重新洗牌。怎么安抚好这些人很重要。
只怕从她出长安开始,扬州的人已经接到了消息。他们顺着长安给的消息,顺理成章地搭上了随她一块出行的官员。获知了她身在何处的消息。
“你们俩先把这些东西看看。”裴皎然递了叠纸笺给二人,“这是扬州大小官员的样貌和避讳。趁着还有路程,抓紧时间学习一下。”
眼下二人跟着自己出行,少不得要去应酬扬州官场上的弯弯绕绕。倘若不了解,很容易落进他人的圈套里。
二人依言接过纸笺,仔细翻阅起来。
微微一笑,裴皎然阖眼小憩。她还不知道今日宴上是个什么情形。她需要好好地养精蓄锐。
等二人约莫看了半个时辰。马车平稳地停了下来。然而外面非常安静,丝毫不见喧闹。
轻轻掀起帘子一角,往外看去。如她所料一般,扬州大小官员都来了。而和她一块从长安来的官员,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
为首的紫袍官员,拱手施礼,“恭请裴相公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