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笑一声,裴皎然驭马奔向夜幕中。
同州般若寺禅师于菩提顶讲经,偶遇槛外人点其理义之错。半月后,终于顿悟遂舍寺云游,以求更高深的佛法。
看完庶仆所呈的渡法亲笔信。裴皎然挑眉咂舌,顺手将其丢入了一旁的炭盆中。
渡法离寺远游在她意料之外,但仔细一想多半和长安那边有关。为了平息怒火。渡法只有离寺,才能保全寺中其他人。
墨色淹没在炭火中。
她对佛家终究没有什么好感。待得时机成熟时,兴许她就对佛陀亮出了屠刀。
冬意尤深,身处河北的官军日子也越发难捱起来。李休璟双手交叠撑着下巴,眉头攒成一团。前段时日秦怀义初到战场,不顾一切地要和叛军交战,却战败而归。
官军兵败粮少,再加之长安那边亦有些捉襟见肘。致使官军不得不退守魏县。更要命的是王抱祯和周燧那边分歧越来越大,两个人时常在对方交战时,拒而不战。
虽然魏帝也多次派遣宦官,从中调停二人的矛盾,但是效果甚微。
如今已是新年。若无战事,军士们自然可以过个安生的年。而眼下这个情况,他也不知道将来会是个什么局面。
思绪至此,李休璟叹了口气。
他担心左藏那边最终会因捉襟见肘,再一次地向河北藩镇妥协。如此朝廷再无可能收上三镇赋税,而裴皎然的努力都会付之东流。
“将军,裴刺史又给您来信了。”冯元显至外捧了信入内。
闻言李休璟眉头一舒,接过信笺。拆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