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从几人身上掠过,裴皎然冷道:“放心,我不是来杀你们的。我问什么,你们就答什么。”
话音一落,几人磕头如捣蒜。
“你们都是私盐贩子?”裴皎然问道。
闻问几人摇摇头,中间那人看着她欲言又止,“郎君明鉴啊。我们几个都是老实本分的盐户,哪里敢私自贩盐。”
“既然不是私盐贩子,为何会在此?”裴皎然望着几人,目露狠厉,“若不从实招来,保管你脑袋马上搬家。”
虽然她已经看出这几人不是私盐贩子,但是还是要经他们口确认一下。
原本几人被关在这里就已经恐慌不已,如今被裴皎然这么一吓,更是不敢隐瞒。将他们为何会在此的原因,原原本本吐露出来。
“这么说你们都是被冤枉的?”裴皎然皱眉问了一句。
为首那人望着她,啜泣道:“我们都是盐户,身家性命都在推官手里掌着。哪里还敢反抗呢?”说罢他抬手抹泪,“我们那日只是和朝廷来的御史聊了几句,不曾想就被冠上了私盐贩子的名头。”
听得御史二字,裴皎然眼中思量更重。
“哦?那你同他说了什么?”
“小的有天亲眼看见,有盐贩子给何推官还有榷盐使送了不少礼物。此后那几个盐贩子因也经常来盐场。”为首那人小声道。
裴皎然问道:“都是什么时候?”
“就两三年前。那几年啊,附近百姓都是直接从盐贩子手中购盐。”那人道了一句。
话落耳际,裴皎然望向案上那盏油灯。回忆了一遍,此前看的度支关于京西北盐池的账册。从明面上的确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刚刚听这几人一说和之前刘叔的话,一个念头在她心中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