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诸道出境用兵向来都是依靠度支,称之为食出界粮。而盐铁和户部各有各的供军方案。盐铁有自己的巡院盐场,每月会划拨一分投入供军的支用中,户部则是靠两税、除陌钱抽出一部分作为供军的支用。
眼下虽然说今上出面从内库拨款,让二司还清了延资库的积欠。但是她总觉得这笔财赋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张让等人手里。
备边用的延资库或许还是无钱可用。
无声地叹了句,裴皎然没再说话。她忽然想到一个人,这人或许能成为她再次和内库争夺财赋的由头。
思付一会,裴皎然借口她头晕要出去透透气,把监临左藏库的事务交付给殿中侍御。
回头望了眼一脸认真的殿中侍御,裴皎然敛眸,大步离开。
等裴皎然从外回来时,殿中侍御已经和左藏库的官员争论起来。说他们违律,记在账册上的东西为什么不见了云云。
说完殿中侍御在手中文牍上添了一句。左藏库监守自盗。
“告知台主吧,我在此守着。左藏库失窃非同小可。”裴皎然疏漠道。
“喏。”
看着殿中侍御史离去的背影,裴皎然偏首望向一脸无惧的左藏丞,眼露不喜。
她其实和这位陈姓殿中侍御史相处的还算不错。在听说陈御史被御史台其他人,夸文章不错,哄着他出光台钱的时候,敲醒了他。至此之后他就对自己颇为敬仰。
自己刚才轻描淡写地一句话,却裁定了他的命运。可这就是官场,同情他人,就是再给自己挖坑。行于此中,多一分同情,就会多一分危险。
不多时,陈侍御带着四名金吾卫复归。传达了崔台主的意思,拿左藏库大小官员入推鞠房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