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手中已经没有暂时缓解的解药了,只有这一颗。”凌肆两根手指捏着瓷瓶,在裴寂眼前晃了晃,“不吃就没有了。”
裴寂眉头紧蹙,在完全解毒和七窍流血之间选择了前者。
冰凉的药丸在口中划开,带着淡淡的草木香甜。
裴寂仍旧不死心,“没有其他牵制的毒药了吗?”
就算迟钝如秦俞安也察觉到了裴寂态度的不对劲,他这个暗卫好像对他师傅抱着不可言说的小心思。
秦俞安道:“既然你实在不能保证忠诚,那我这里是留不住你了。”
“你那里人手够吗?”凌肆问他。
秦俞安接收到他的关心,对师傅笑了一下,“自然是够的,就算保护师傅也没有关系。”
凌肆拍板定下裴寂的去向:“那就让他留在我这里,我还有他用。”
秦俞安没想到这也能弄巧成拙,反倒将裴寂送到师傅身边了,他改变了口风:“或许可以派去保护淳妃娘娘,她在深宫中也不易。”
“南溪那里我有其他人选,就这样定了。”
秦俞安张了张口,看到一旁肉眼可见心情变好的前暗卫,自己心情变得有些糟糕。
凌肆朝裴寂挥挥手,阻断他过分热切的视线:“你先退下吧。”
裴寂依依不舍收回目光,再次消失在屋子里,但存在感依旧明显,完全不像一个暗卫该有的素质和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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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俞安觉得他太猖狂:“师傅,他这……”
“你在这里待多久?”凌肆转移话题。
“不长,秦文应当知道一些东西,派我来只是走个过场或者说警告您。”秦俞安面色沉重,“为何外界传言您出事了?有板有眼,并不像假的。”
秦俞安得知消息的那一刻险些心脏骤停,因为那张画像上惨遭蹂躏的人和凌肆的身形如出一辙。
凌肆张开手臂,打量着自己,随即看向秦俞安,“你也没有看出来?”
秦俞安上下扫视一番,终于看出点不对劲,情急之下,抓住他的手腕:“是蛊?”
换颜蛊是秦俞安在得知自己的身世和能力之后炼的,之后便交给了凌肆,以防不时之需。
她的母亲是苗家女,血脉没有那么浓厚,所以被允许离开苗寨,后来跟随一个有恩于她的官家小姐入宫,生下他,没想到他的血脉很纯正,轻而易举就能控蛊。王淑身旁的婢女一看就是被尸蛊控制,姜南溪因为在岭南长大,对于这些事情或多或少有些了解,所以,才借着那个机会杀死了那个婢女。
秦俞安的猜测八九不离十,不然那日掉入水中的人那么多,为何偏偏是贤妃身边的婢女溺水了。
“多亏了你的东西,我才能里应外合,缴下青龙寨。”
得知事情的真相,秦俞安松了一口气,心中庆幸自己未雨绸缪。
“师傅,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还是少用蛊,”秦俞安说罢有些羞愧,“我还不是很精通,倘若……”
“我自知,”凌肆看他,说,“我用自然就是信你。”
秦俞安嘴唇翕动,有些不敢看他,闷闷“嗯”了一声。
“师傅,还有一事。我怕您误会。”
“什么事?”
“我和淳妃结盟一事,她的条件是,倘若事成,我娶她,她腹中的孩子必须是储君。”
秦俞安指尖微蜷,手心盗汗,心脏似乎要跳出胸腔,凝着青年的神色,想要看清他的真实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