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真的只是为了正事?
……
望着离开的蓝色身影,秦俞安收回视线,“师傅为何对他这般宽容?”
凌肆步入书房,待秦俞安进入,关上门,“何以见得?”
秦俞安说不出评价别人的话,但在他眼里温向沂就是个麻烦,没有丝毫助力不说,还很有可能拖后腿。
凌肆见他沉默,解释道:“他可以不被牵扯进来。”
秦俞安想起御史所做之事,无甚表情勾了嘴角:“是吗?”
凌肆指骨敲了敲桌子,换回秦俞安的注意:“不说他了。你怎么发现我的身份的?”
说到这事,秦俞安弯起眼睛,盯着凌肆:“师傅百般暗示,倘若俞安还是不明白,也愧对于您的教诲。”
“京中近来发生何事?”凌肆走到茶桌旁坐下,斟了两杯茶,放到秦俞安面前。
“王家被秦文清理了,丞相的位置由李庭言和章清所代。”秦俞安顿了一下,“裴家的事情,暂时查不明白。”
只要秦文在那个位置上一日,裴家被抄家的真相浮出水面就会一直被阻挠。
“嗯。还有呢?”
秦俞安垂首:“淳妃的孩子没有保住,是我看顾不周。”
“她现在怎么样?”
“太医说恢复得很好,不会留下后遗症。”
凌肆颔首,再次敲了敲桌子,声音比刚才响,“出来。”
秦俞安愣了一下,片刻后,房间里多了一人的气息。
一身黑衣的裴寂单膝下跪,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棕褐色的眼睛。
“你这会儿比之前乖觉多了。”之前哪次见面不是横眉竖眼,毫无规矩,“果然是报了仇的人。”
闻言,裴寂回话:“主上和永川侯大恩,没齿难忘。”
紧接着,青年朝他扔了一个东西,裴寂伸手接住,是一个白色的瓷瓶,打开后里面只装着一个莹白色的药丸,凌肆说:“解药。”
对上秦俞安的视线,凌肆解释道:“之前为了让他听话,下了点小毒,现在他已经是你的人了,自然由你调教。”
又对裴寂道:“吃完对你不再有威胁,至于是否留在他身边,就看二位了。”
裴寂并没有第一时间吃,反而拿着瓶子质问他:“卸磨杀驴?”
“话是这么说的吗?真的不是毒,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裴寂站起身,又将瓶子扔了回来,凌肆一脸懵接住,“为何不吃?”
“我这人,心性不定,离开了这药,我也不确定我能不能安稳留在五皇子身边,至于保护他的安危,更是无法控制。”
凌肆扬眉:“这么说,你还不想解毒?”
裴寂斜睨了他一眼:“对。事情快成功了,然后将我一脚踢开,虽说给足了选择,谁知道会不会今天出了这个门就被除了。裴家尚未正名,我还不能死。”
凌肆看向一旁神色怪异的秦俞安:“是你造我的谣把我说得这么残暴不仁?我虽然平日练功督促你紧,却也没动真格,否则你还能站着回到皇宫。”
秦俞安哪里知道锅还能回到自己身上,双眼瞪大,举起手,一副六月飞雪的冤屈神情:“冤枉,师傅……”
裴寂轻咳一声,“和五皇子无关,毕竟永川侯的毒确实十分狠辣,我受过一次就不想在经历,所以只要是你吩咐的是,我都会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