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气氛上的变化令薛奉宵笑了,他盯着沈篱风,沉声道:“不该查么?”
沈篱风没动,那双深邃的眸子有股莫名的审视意味,此时正无波无澜地注视着薛奉宵,一如沙场点兵时的锐利。
沈篱风等着他开口。
“先帝驾崩,却尚未查清原由。”薛奉宵缓声道,“眼下人人自危,肃清朝臣之事刻不容缓,都怕一不小心便替人背上了谋逆的罪名,毕竟还有四殿下的前车之鉴在摆在那里,十一殿下仍未回宫,谁人不晓得中书令与十一殿下的关系,老夫又怎么放心的下?”
话这样说,就明白得多了。薛奉宵在警告他,既然排除不了夜涟殊的嫌疑,那么夜绝尘在所难免会遭受猜忌,毕竟那日属他反常。
沈篱风知道,薛奉宵在旁敲侧击地告诉他,南宫瑾言背后帮扶的是夜涟殊。
“南宫瑾言如今身居高位却嫌疑重大,身兼要职却倒行逆施,这种毫无人道的做派,称不上一句‘其心可诛’吗?”薛奉宵道。
听到这儿,沈篱风颔首,他说道:“薛大人说的有道理,不如……”
薛奉宵沉着眼看着他,几分笑意不动声色地涌上面容,却听到沈篱风说道——“等七殿下回来再谈,最合适不过。”
倒是心意坚定。
“只怕是为时已晚。”薛奉宵沉吟道。
沈篱风睖着他。薛奉宵沉吟着笑出声:“以南宫瑾言的做派,说不准会做出什么混淆视听的事情,最难说的,便是如今新帝未立,七殿下和十一殿下不知谁会先一步回来。”
言罢,薛奉宵起身便要走,就听到沈篱风的声音:“薛大人思虑周全。”
“这中书令的做派,确实令人唏嘘。”沈篱风看着薛奉宵转过身,继续道,“既然薛大人开口了,那这事,自然要有个说法了。”
薛奉宵停下脚步,缓缓转身,看到沈篱风笑着,笑意却并未直达眼底。
“薛大人有何高见,不妨说出来。”沈篱风道。
“只是想借一点沈将军的兵马,挫一挫那个乱臣贼子的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