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住他的军便服袖子,把他领到第一间屋子里去,说道:“妈妈,这是我的一位同志,”她笑着说、“您可别委屈了他、”
“看你说的,怎么会呢……他是咱家的贵客,”
夜里,罗斯托夫城里步枪射击声像熟透的槐荚似的僻僻啪啪地响音。偶尔还有一阵阵的机枪声,后来都归于沉寂、于是黑夜,肃穆、漆黑的二月的夜色,重又用寂静笼罩了市街。
本丘克和安娜在他那间收拾得非常整齐的小屋子里坐了很久。
“我和小妹妹住这间屋子,”安娜说。“你看,我们生活得多么朴素——像修道士一样。墙上既没有一张廉价的画片,也没有一张照片,没有一件显示我这个中学生的身份的东西。”
“你们靠什么生活呀?”本丘克在谈话中间问道。
安娜相当自豪地回答说:“从前我在阿斯莫罗夫卷烟厂做工,还当家庭教师。”
“那么现在呢?”
“现在妈妈给人缝衣服。她们两个人花销不大。”
十一点钟的时候,母亲房间的灯一灭,安娜就走了。
在一个这样阳光灿烂的晴朗日子,本丘克比平常回来得早一点,看到安娜已经在家,他觉得很奇怪,便问:“你总是回来得很晚呀,为什么今天这样早?”
“我有点儿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