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卫国主管防疫的,医院里进药院长管,有没有回扣还真不知道道。
“你老爸也太老实了,和局长说一声,一句话的事。你都没想往城里调?”白英俊总结道,“某某某、某某某不都调到人民医院了吗?”
调动工作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单位领导和接受单位领导要同意,卫生局领导也要同意,没有关系门都没有。
父亲从部队到地方,根本没有什么关系,还不断受到排挤和不公平待遇。
父亲在学校最鼎盛的时候被调离了,调到离家更远的水库里的镇医院当书记。
作为补偿,母亲工作给落实了,安排在县人民医院制剂室工作,分配一套四十平米的房子。
之前母亲一直没有正式的工作,一家人一直租住在老旧的破房子里。
“你找谁?”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从父亲曾经住过的房间出来,警惕地看着曾卫国。
“哦,不找谁。”
曾卫国感觉有点疲惫,心情低落地回到水库大坝下,在靠近公路边的一间小旅馆住下来。
他站在三楼的窗前,看着眼前的大坝,这个是市内最大的水库大坝了。
他之前在大坝下面溜达了有两三个小时,还去了溢洪口,都没有找到可以锤钩的地方,反而看到到处都是水库内禁止钓鱼的告示牌。
还去了以前读书的学校,去看了父亲曾经住过的房子。去看了他初恋的地方。
他一直没弄明白父亲是怎么说服自己的弟弟妹妹把奶奶的遗体捐献给学校做解剖教学用的。
那时候教外科解剖学的汪老师总是抱怨没有人体标本教不了解剖学。
曾卫国小时候对奶奶没有什么印象,也没有亲近感,只记得见过两三次,从母亲的嘴里听到的都是负面的情绪。
他没参加一节解剖课,他无法想象自己的奶奶被同学们围观着,身体被割开。
他现在能够理解父亲为什么要捐献奶奶的遗体以及自己的遗体。
“晚上要吃饭吗?”老板敲门进来问。
“要的,”他想找一处能够钓鱼的地方,“晚上什么地方可以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