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
南星辞摇头,前世她亏欠的人太多了,两根手指根本数不过来。
繁杂的回忆错乱拼接,她好像还欠于河白一条命。
前世萧宴栩去世后,盛铖怒发冲冠,不管不顾的提刀要去砍她,在萧宴栩墓碑前碰到盛铖的第一时间,她就被捅了一刀,多亏于河白及时出现,她才未伤到要害。
“你确定你要拦着我?为一个没有良心的人?”
那时盛铖直击灵魂的问话,南星辞还记忆犹新。
盛铖脸上被溅了血,宛如地狱前来索命的阎王。
墓园位置偏僻,鲜少有人经过,再加上这是萧家单独建立的墓园,负责看管的保安全是自家保镖,平日里对盛铖眼熟的很,就算是瞧见他状态不对劲,也没想着要上前阻拦。
南星辞知道,他们所有人的心里,都憋着一口气。
因为是她,萧宴栩才会英年早逝,而事实也确实如此,如果没有她,天知道萧宴栩会活出如何精彩的人生?
萧宴栩不想要让她在愧疚煎熬里度过余生,他把他生前的一切全都安排好,却低估了盛铖他们对他的兄弟情。不惜豁出命,也要惩治她这个作恶多端的始作俑者!
“于河白,你跟在宴栩身边多年,你该知道这个毒妇是怎么对待宴栩的吧?如今宴栩已经不在,她难道不应该跟着宴栩一道去赴死?她在怎么还有脸活着啊!”
盛铖字字句句,皆发自肺腑,猩红的双眼里,掺杂着显而易见的悲痛。
从小相伴到大的兄弟,不过是错爱上一个人,就将自己的一辈子搭进去……“本来,本来……我以为我,我们所有人……和宴栩还能陪伴彼此很长很长很长的时间啊……”
于河白痛苦闭上双眼,心头烦乱,可却没有后退一步。
他机械般地对盛铖说,“少爷说了,不能动她,任何人……都不可以!”
“除非我死了,即便我死了,也会有新的人补上……盛少爷,您请回。”
“别搭上您后半生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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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星辞在原地跪坐着,头发散乱,眼眶早已通红,泪水在她还未意识到时,便从她眼睑处滑落,无声地砸落在她手背。
她从发丝的缝隙里,看见萧宴栩的墓碑,和他的黑白遗照。
公子世无双,绝世而独立。
可却因为她,提早离世,而她如今日夜的忏悔,又算得了什么?
什么用也没有,根本不可能让死人复生,根本不可能!
在她身后,盛铖同于河白混打在一起,盛铖抱了必杀的决心,下手极狠,于河白还手时的力度也不弱,直接将人干翻在地。
二者相互厮杀,谁也不肯让谁。
“给我刀。”
南星辞忽然站起来,站在两人交战的中心,她再一遍重复,“给我刀,盛铖。”
“老子他么凭什么要听你的!”
“你不是想要我的命吗?我给你!”
南星辞疯批着魔般的开口,声音似铁兽般沙哑嘶吼。
盛铖一时间楞在原地,于河白保持着防御的姿势,随时准备抵御盛铖的攻击。
“给我。”
南星辞再次重复,在盛铖失神的瞬间,从他手中夺走锋利的刀。
“唰——唰——唰——”
她给了自己脖子一刀,借着是左右手腕,分别一刀。
鲜血淋漓,霎时间她被血色浸染,盛铖双腿颤抖、不可置信的摔坐在地上,于河白第一时间拨通120,以及萧家单独的私人医生电话,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傻站着。
“南星辞,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做梦!”
“呵。”南星辞轻笑一声,“我从来都不需要你的原谅,这是我欠萧宴栩的,我欠他一条命,这是我活该。”
“你知道最好!”
“盛铖,对不起。”
南星辞忽然朝着盛铖的方向,90°鞠躬致歉。
突然的转变,和她身上加重的伤口,让于河白赶紧拦住,“求你了,你别在动了,少爷让我好好护着你,你这是做什么!你要是真这样去了,那我也不活了!”
南星辞原本要推开于河白,却在看见他抢过自己手里的刀,对准他的脖颈时,动作僵持在原地,“我是少爷的助理,也是少爷的保镖,不管是正当防卫,还是自残,我都比你要专业的多。一刀毙命,我说到做到!”
于河白以死相逼,南星辞表情变幻莫测的转变,苦痛又凄婉,她眼里噙着泪,喃喃自语的开口,“我不动我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