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也总是说我很优秀,”她把手中的那一滴雨水倒在地上,垂下了眼眸,“但爸爸死后,也很多年没有人夸过我了。”
氤氲地水汽,透过毛孔,寖到骨子里都是冰凉的,即使她披着时望的衣服,依然还是打了个冷颤。
一阵强风吹来,揺得破旧的窗户吱呀作响,铁门像磨牙一样,发出尖锐的声音。
幸好这个时候,没有方翊那个家伙讲鬼故事,不然肯定会要被吓死去。
雨,被风吹斜,打湿他们的裤腿。
时望把陆西雨护在里围,道:“那边有个空屋,我们先进去躲躲。”
“嗯。”
两个人摸索着墙面,向着时望说的空屋走去。
陆西雨拽着时望的胳膊掐得死紧,她的脑子里还徘徊着方翊小时候讲的那些个鬼故事。
如果不是身边有时望,她一定就会蹲在那个角落一直到天亮。
随着不锈钢门被打开,迎面扑来一股浓郁的霉味。
这是陈旧的棉絮,木质,混杂着尘土的酸腐味,跟老家草窝里的霉味,有异曲同工之效。
时望一进门就沿着柜台摸索了起来。
“你在找什么?”黑暗中,陆西雨问。
“打火机,”时望道:“我记得以前凯子放过。”
陆西雨拽着时望的衣服,他摸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
她所有的小心翼翼,都在诉说着她的害怕。
“你们经常来这里吗?”陆西雨找着话题道。
“嗯,”时望加紧摸索的速度,“这附近有条河,我们有时候会过来钓鱼,累了就过来这个屋子里休息。”
“别看这个地方离我们住的地方远,宽敞,外人又管不着,是个打架斗殴的好地方。”
“今天我来的时候,猴子的人不是真的要剁陈凯的手指吧?”
“不知道,以前我们也没有闹到这个地步。”时望扯开一个抽屉,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摸了进去,“他这次貌似真的下了狠心。”
“猴子这个人怎么样?”
“闵圣跟闵栗两兄弟以前都是好孩子,他们家出了事故以后,兄弟俩就变坏了。”
“找到了!”时望惊呼一声,从抽屉里摸出来一个生了锈的打火机,刮擦几下,闪出小小的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