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这信是写给最在乎这两件事的红叶看的。
这是一个妥妥当当的阳谋,谋的是人心。此信一出,他苦心孤诣不断退让,在二人之间建立起的所有和谐,都将摧枯拉朽般尽数毁灭。
他心中一紧,毫不迟疑的将信送到火旁燃了,然后一把抓起披风披在身上,快步走出营帐们。
他看到士兵们窃窃私语的模样,看到他们一见他萧昀汐就闭上了嘴。
不用问,不用审,他也知道这些人在议论什么事。深谙政事的他,又岂能推演不到这件事的后续影响。这不仅仅是他与红叶之间的私事,更是主帅与军师之间的事,是凌月王朝与昭胤王朝之间的事。
于公于私,他都必须面对这个难题。他必须找到红叶,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但此时此刻,他居然有些害怕。
他可以赌咒发誓,可以虚与委蛇,可……她会信吗?
纵然他自信能骗过全天下的人又有什么用。他面对的,是一个内心深处追求至真的“敌人”。这个“敌人”是她,同时也是他自己。
就在他迟疑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个带着酒腔的男声:“去去去,都在这聚着干什么?没见过撒酒疯的吗?”
昀汐循声望去,只见穆瞳像个酗酒的大风车一样在不远处挥舞着双臂,一边驱赶着围观的兵士,一边满不在乎的打着酒腔:“你们这些土鳖,才见过几个女人……你以为女人就不撒酒疯了?错!告诉你们,以我穆瞳的经验啊,这女人喝了酒,比男人还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