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温柔的他霸道起来,瞬间又成为了当年那个高高在上不可逼视的摄政王。他凝望着他,凤眼中尽是不可商榷的压制逼迫。他人未动,眼神不断的捕捉着她逃避的眼神,堵死了所有她能逃避的路。
这霸道的逼迫终于点燃了炸药的导火索。
“说清楚,说清楚,你为什么要逼我说清楚!我说不清楚!”她颤巍巍指向他的心口,“你让我说清楚,你自己呢?你自己又说得清楚吗?”她发疯一般转身扑回床上,抓起那被她揉成一团的信笺,发泄的扔在他的身上,“你好厉害,我佩服你,你总是能置身在外。我不知道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是铁?是钢?我不知道。我没有你这么坚强,没有你这么硬气,没有你活得这么清楚。我肉体凡胎,我只想逃避一会儿,难道这也不可以吗?难道这也不行吗?”
她扯过披风,赤着双脚闯出帐中,冒雪而去。
杀意生随着她离开,整个营帐又再度陷入黑暗。
昀汐感觉到纸团顺着他的衣襟滚落在地,这是他问题的答案。
他知道他该打开看看,或许看了,便能知道这问题的根源。只是一瞬间,他似乎也很累了,他需要缓一缓,缓一缓,他才能继续。
低沉的命人掌灯,他展开信笺,就着昏黄的灯光看了下去。
这字迹他熟悉的,显然与李眉儿的情报出自一人之手。整封信只讲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有关杨一钊的。燕都城收复战时,杨一钊虽身陷敌手,被碧灵药性逼迫,几度沉沦却苦苦支撑不肯屈服,然最终被夺舍寄魂,是因为太过嫉妒昀汐与红叶成婚。红叶在身体受控却神智清醒的杨一钊面前撕毁昀汐的退婚书,成为压倒杨一钊全部意志力的最后一根稻草,这才被颉帝趁虚而入。
第二件事,是有关他自己的。寥寥数语,简明扼要的概括了他与龙今月合谋,以假婚约骗取红叶及凌月王朝信任的全部过程。
写信的人文笔精巧,用词客观精准,然而越客观,便显得越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