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图灵整洁妥善的营帐,云真心中怒火更盛,一声令下:“给我搜!一个角落也不许放过!”
众将得令,自然不敢马虎,更有些本就看不惯图灵的人比如温敦赫图一流越发得了势,齐心合力,将图灵的营帐翻了个底朝天。一阵操作之后,温敦赫图搜到一沓书信,立刻像得了宝一般献到云真面前。
信笺面儿上写的是标准的拓鞑文字,云真一眼便识得——这是图灵之妹娜仁写给图灵的书信。图灵用细棉线将信笺仔仔细细捆好,显然是颇为珍视。云真连着撕开几封,细细读来,尽是些家长里短的思念之语。他看的不耐烦,正欲摔开这些垃圾,哪知眼光一动,却发现藏在一封旧信封中的新笺。他心下生疑,急急抽出来查看。
这一看,了不得。这新笺之中,写明娜仁已经拜入红腰军,一整封信中,尽是诚邀哥哥归顺的叛逆之语。
此信既然藏在旧封之中,显然图灵已拆看过此信。他什么时候收到的信?又是什么时候拆看的?是在巴银遇袭之前还是之后?他是否回信?回信中又说了什么?是严词拒绝,还是心软同意,还是摇摆不定?
桩桩件件的猜测揣度,纷至沓来,填满了云真的所有思绪。
图灵是否已经叛变,此事尚在未知之数。可巴银的死,他图灵坐视不理,实在难辞其咎。
那么,是否要拿图灵来审讯?
云真闭上眼,在心中不断抉择。来此之前,他本已打定主意要处置图灵,治一治他的怠慢之罪。可真看到这封信之后,他反倒动摇了。图灵乃是师父钦点的前锋,小事他云真尚能决断,可若是图灵涉及叛国大事,他便不能轻举妄动。无论如何,要先报至师父,再行处置。
在师父的名令下来之前,图灵,绝不能再为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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昀汐一赶回营帐,便看到红叶的笑脸迎了上来。
“怎么样?云真是何反应?有没有找图灵的麻烦?”红叶急急问道。
昀汐长眉一挑,故意平淡道:“我送下信就回来了,又不是云真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猜得出他如何看待图灵?”
红叶撇一撇嘴:“骗子。若只是送信,早就回来了。分明是跟踪云真去了别的地方,还要瞒我。证据确凿,你肩上还沾着灰尘和枯叶呢。难不成云真他住在草丛树林里?又或者你心血来潮,在野地里打了个滚?”
昀汐一怔,随即笑着拂去肩头浊尘:“见微知着,长进不少。”
红叶一笑:“耳濡目染,近墨者黑。”
昀汐微笑着弹了一下她脑袋:“我费心劳力奔赴做事,反倒成了墨了?既如此,我辞职不干了。”
红叶忙摇头道:“那不行。你要走了,这些事都要我亲自做了,太累了,我做不来。我还是当主公,把控大局比较适合。”
“合着我命该如此劳苦?”昀汐笑道。
红叶边笑,边为他奉上备好的茶,调侃道:“有些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