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开前回头对尚阳说道:“我要出去一个月,公主可以慢慢来。”
尚阳脱口而出:“你要去哪?”她本意是想说,若萧淙之不在,突发情况如何处理?若是皇后突然召见又该如何说?
可萧淙之却似乎很乐意回答这个问题,甚至是带着一丝跃跃欲试迫不及待,他道:“去接我夫人回家。”
尚阳愣了一瞬,他夫人?从前那位镇国公的独女元绮?他做这么多,都是为了他夫人?
小院的门已经重新关上,这个世界,再次剩下了她与寂空。
就在她看着萧淙之离去背影时,寂空走了出来。
二人相视一会儿,谁也没有说话,尚阳便重新回了二楼。
夜里,她思索了许久,自己孑然一身,唯有一个母亲,母亲娘家也并无势力,实在没有东西值得这位鼎鼎大名的武定侯图谋的。
难道他真是想帮自己?不对,这也是在帮他自己!
他说他想要迎回夫人,那正室之位便不能有人。他想要体面解除婚约,与其设计毁了自己清白与皇家徒增嫌隙,不如釜底抽薪,成全了自己与寂空。
想到此处,她已经确信,如今的自己,再没有比萧淙之更好的盟友了。那么剩下的,便是寂空了。
从前她面对他始终不敢越线,在皇陵的日子,她就像一只无家可归的野兔,寂空收留她,已经是难得,若被他知道自己还生出妄想来,只怕连最后的容身之所都会失去!
可如今萧淙之给了她一个理由,一个她拒绝不了的理由,她顶着自保的名字,心中压抑的某些东西彻底释放了。
后半夜,她照旧支开侍女芬儿。下楼时静室的灯已经熄了。她伫立几息,想明日再来,里头却传来声音:“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