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淙之回秉:“回陛下,两年前,臣确实在与突厥作战中,截获过他们的运输队伍,其中满是钱币和刀兵。当时臣便觉得奇怪,这几年突厥更加兵强马壮,难道是有人一直在偷偷资助?”
祁王老眼一闭,心道,这两个小兔崽子,怎么突然就放过了定王,原来还在这儿摆了一道!
定王连忙解释:“皇兄,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这回月姬公主来京,因着和亲的关系,才与她联系,她痛恨萧大人,承诺说若我与她连手,便让他兄长阿蒙多善待嘉柔,我这才鬼迷了心窍,其他确实毫不知情啊。”
吴光也道:“是啊,我是临时奉命,更不知道了。”
元穆将刀又丢下:“定王殿下先别急,这些刀兵是公主自突厥带来的,自然不是你一两日就能铸就。陛下,臣此前奉命追查私钱一案,虽已结案,但始终觉得疑点颇多。如今见到这些兵器,加上萧大人的话,印证了臣心中的疑惑,请陛下下旨,准许臣重审私钱一案!”
奕王秉奏:“父皇,儿臣以为,镇国公说的有道理,家事可以先放一放,但事关社稷,钱货刀兵的问题乃是国家根基,决不能容许蠹虫滋生,哪怕此事是我们想错了,儿臣以为,重审一遍也更为保险!”
皇帝被定王气的不轻,长长叹了一口气,怒瞪着他骂道:“你最好真不知情!”
定王伏在地上噤若寒蝉不敢出声。
皇帝又道:“元穆,朕准你奏!彻查此案,相关人等,如有不配合调查的,朕给你先斩后奏之权!”
皇帝说着眼神落到吴光身上,萧淙之立即替他求情:“陛下,既然定王殿下从轻发落,吴将军只是临时受命协从,他与我父亲相交一场,请陛下饶了他吧。”
既然此事要按下,本就不好大惩,又有萧淙之这个受害人求情,那再好不过:“吴光,你拿着朕的俸禄,却替定王办事,你既然对他如此忠心,朕这就革了你四品宣威将军之职,定王要闭门禁足,你就去给他当看门狗吧!”
吴光叩首:“多谢陛下饶命。”
此事终于告一段落,退朝时,元穆与萧淙之见人将定王与吴光带了下去。众人散去,祁王看向二人,走到近前对萧淙之说:“萧大人今日真是让本王开了眼界了。”
萧淙之满不在乎笑着说:“祁王殿下与我相识不久,以后日子还长,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祁王眼神如刀,盯着他,恨不得将他盯出几个窟窿来:“哼!巧言令色。”说罢拂袖而去。
元穆转了话题:“淙君,派人先将妹妹接回来吧,刚闹了这么一出,上京还是别待了,你们尽快回靖州。”
萧淙之点头。
出了宫门,萧淙之朝服都没换,直接牵了一匹马奔出城外。荔云的马车紧随其后,随他去接元绮。
元绮这几日一直闭门不出,更不知外头的消息。他临走前说三五日便可解决,如今已第三日了,也不知他是否平安顺利?
窗外日头逐渐升起,阳光照进竹林掩映的小院落。孟夫人怕她无聊,专门在她的小院里搬来两缸水养鱼。
她身上被荆棘刮伤的伤口已经愈合,医师配了祛疤的药膏,抹在脸上,也好的七七八八了。唯独脚上的伤有些反复,大约是泡了水的缘故,仍然肿痛。
孟夫人的贴身丫鬟陪着她,正坐在院子里喂鱼。
不多久,孟夫人便穿过小门款款走进来:“夫人,大人来接您了。”
元绮喜出望外:“这么快,他到哪里了?”
孟夫人刚想说到门口了,后头便传来了他的脚步声,孟夫人回头一看道:“大人这是太想念夫人了,一刻都等不了了吗?”
萧淙之笑而不语,小院的拱门对他来说有些矮,他弯了腰走进来,看着元绮,二人相视一眼,都没有说话。
孟夫人是过来人,想着他们小夫妻分别几日,不方便有外人在场,便唤了丫鬟一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