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箫淙之接过,“给他浪费了。”
“我……”韩冲生将话憋了回去,“对对对,老大说的对,我这样的粗人用不起这么好的东西,嫂嫂心疼我,多让我蹭几顿饭便是了。”
箫淙之又对元绮说:“不必留我的,你若喜欢的记我账上。”
韩冲眼尖早看出这俩人不痛快,想来自己老大这几天郁闷也与嫂子有关。但哄女人也得看实际情况,记他账上,他哪有钱呀。既然说一百两一尺,那这一匹,起码得好几百两!
她收回布,并未看他:“不必了,家中采买就交给我吧。”
“哎呦,老杜,荔云,好久没见你们了,心中有好多话想说,来来来,喝杯茶去。”韩冲看出二人的别扭,立即将人招呼走。他心道,夫妻嘛,有些话外人在不方便说。何况他早看出来了,某些人办公期间特地跑来沥坊,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众人离开后,元绮没有逗留的意思:“大人,告辞。”她向他行了一礼。
侧身而过时,他抓住了她的手臂:“和亲的队伍到了。”
她止步:“在哪?”
“明日,与我同去城外太真观迎接。”
这是又需要她表演了:“好。”
太真观距离靖州有一日的路程,是官宦氏族往返上京与靖州的必由之地,返乡或流派,都要来拜一拜。与箫淙之来靖州时他着急赶路,并未留宿。
心绪翻飞,旧事涌上心头,夜里唤来荔云取来了先父的遗物,放在了行李中。第二日便随车出发。
黄昏时分,终于来到山门前,因车马无法上山,只得徒步上山。
箫淙之来马车边扶她,携手上阶,元绮也并未拒绝,二人如寻常夫妻携手而上,只是无话。走了约半炷香功夫,元绮终于是有些吃力,停在原地微喘。
箫淙之见她脸颊通红,像是忍耐了许久,便蹲下身:“我背你,不用逞强。”
见她不动,他又补充:“明日还有事要办,上来,省点力气。”
元绮终于趴到他背上。
“太真观乃前朝所建,周边人烟鲜少,多是旅人上山祈求前路平安。二十年前,靖州刺史出资修缮,山脚门外建行馆,供寻常百姓参拜后落脚,山门里就则留宿官眷。”箫淙之似是怕她无聊,说起了太真观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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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一声回应。越往上走,山雾渐浓。山道上的灯火将雾晕染成昏黄一片。
“当年镇国公流任颍州,也来过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