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是一座方重檐两层楼阁,周边院地早已荒废,长草萋萋,随地可见的瓜果皮壳和动物骸骨,堆积如山。
四周搁置了一些大铁笼。
千凌扫过一眼,复又反应过来,定睛一看,里面皆是衣衫褴褛、长发散乱的女子。
心中隐约猜测到什么,她内心有几分不适,再次用力挣了挣羽翼。
弱小的力道,对巨猿造不成什么影响。
它带着白鸦一路从牢笼穿行而过。
不远处有一处简陋的柴屋,屋门未关紧,屋外放置着一些铁锅器具,大小比适于人类。
未多观察,巨猿便将白鸦塞进旧寺门内,关上门还用大石堵住。
被时间凝结的楼阁,散发着一股久未住人的气息,墙壁裂开些许细缝,杂草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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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梁上挂关上风干的蜘蛛网,几条细藤攀爬垂落,屋内空空荡荡,只有指宽的破洞木栏窗落下斑驳月光。
千凌顺着螺旋楼梯往上飞,立在二楼窗台前。
陈旧的窗栏狭窄却坚固无比,将她牢牢困在这里。
巨猿见她上楼出现在窗前,十分开心的席地而坐,守在楼阁前,隔着破裂的窗纸,与她面对面。
它态度悠哉,对那些身处困境的女子视而不见。
不远处发出一点声响。
柴屋中走出来一个男人,在屋外挑拣出两块大石头敲打,呲出星花点上火,架起锅烧水。
而后从屋后拖过来半头死牛,不知从哪抽出一把斧头。
一阵捣鼓处理,洗都没洗,便将大块带血的牛肉往锅里扔。
肉熟之后咔咔全给造了,将锅提起,往每个铁笼外的破碗倒了剩余的汤水。
也就是他走到底下时,千凌才看清这个人。
他身上披裹着一件脏衣,未系腰带,走动时随风敞摆。
鄙陋龌龊,像从前在电视新闻里见到的暴露狂魔。
那人生得丑陋不堪,臼头深目,嘴巴凸出,卬鼻短项,头发糟乱且秃掉大半。
身高两米左右,膀大腰圆,皮肤深黑像涂了一层漆料,活脱脱一个古代黑种人。
倒完汤后,他从经过的草丛里,拖出一大坛水缸,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状似 '孝敬' 呈给守着这方楼阁的巨猿。
待巨猿收下,便去巡视所有铁笼,尔后皱眉,又来回绕了一遍。
回去柴屋,拿出一本画册翻动,快步来到巨猿面前。
对着一张画像指指点点,喉咙还发出类似野兽的声音。
千凌内心微讶,又重新打量他的脸,直觉对方应该不是兽人,那么他有可能,是懂得与动物 '交流' 的人。
就好比一些民间能人。
巨猿并没有理会他,只守着自己的 '玩具屋' 没动,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小窗口里的白鸦。
却是拿过黑人先前递给它的坛子,一大缸握在手里就像一个陶瓷水杯,'吨吨吨' 就往口中灌了好几口。
黑人似是注意到了异常,顺着巨猿的视线看向窗台方向。
他视力不是很好,眯着眼看了许久,中间还隔着窗栏,只看到隐约类似鸟头的模样。
以为巨猿此去一趟,是想养只鸟逗趣,才耽误他的事儿。
没再想,他等得起。
黑人转过身,放回册子,像苍蝇搓手动作猥琐,眯着眼笑,往某个铁笼走去。
千凌目光蓦地凝在他身上,安静的侧着身站。
黑人打开一处牢笼,里面趴着一个动也不动的、衣裳破烂的女子。
被碰着后,女子突地反应过来。
她挣扎着往前爬,转头央求黑人: “不要,别碰我,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吧!”
正面相对,千凌才发现对方的面容十分年轻,十五、六岁的模样,正值碧玉年华。
韶颜稚齿,五官娇俏,此刻却似秋水含悲,泪痕满面。
残余的纱裙尚能看出奢昂的面料,但掩不全细肤上的斑斑紫痕,姣好身段若柔枝嫩条,脆弱可折。
不论是否听懂,黑人依然故我,伸手就握住少女的脚踝。
少女受了莫大惊吓,像失了控,对着来人又踢又捶的。
“不,不要!......不要!”
千凌眼神倏然变冷,第二次了,她不喜欢看这些事。
一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最难受的就是直面现实。
外面还好些个铁笼,仔细数数竟多达十几个,有年轻的、有半老徐娘,且环肥燕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