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抬手按住心口——奇怪,不是她的。
顾平芜忽地僵住动作,朝池以蓝望去,视线一刻也不肯离开他的侧脸,甚至逡巡领地一般,扫过他微红的耳廓,低垂而掩盖住幽邃的卷曲睫毛,还有因克制而上下滚动的喉结……
他封住真空袋的动作因这肆无忌惮的打量而逐渐放缓,却始终没有回望。
顾平芜的视线继续向下,不出所料在应该的地方捕捉到了他情动的证据。
这一刻好奇甚于羞涩,以至于她脱口道:“你最近有点敏感吗?我们刚刚甚至都没接吻。”
——就只是单纯地挨着坐在地上而已。
池以蓝将唇抿成一字,这个微表情通常意味着他面对不想回答的问题,或者带着抗拒、不满的心里。
顾平芜眨了眨眼睛。
他叹了口气,继续抽气的动作。抽气泵打开,巨大的噪音淹没了他过于活泼的心跳声,也试图将此前这场对话就此揭过。
如果顾平芜是一个男人,就会明白想要占有的情动偶尔也会与任何物理刺激无关。
爱情的糖衣下本身就包裹着欲望。
结束最后一个真空袋抽气后,池以蓝的耳朵几近耳鸣,相信离得不远的顾平芜也好不了多少。
池以蓝晃了晃头,试图缓解耳际的轰鸣,然后,他缓慢地侧过身去,把她微凉的手抓在掌心焐着。
“来阪城多久了?”
他问问题的态度一向严肃正经,她于是真的略略歪着头认真回忆起来。
可他并不真的需要这个答案,低垂着眼,看她冷得有些发白的手,皱了皱眉,明明空调已经开得很暖,她却总是一副回不过血的样子。
“来了多久,我就素了多久。”
他不带语气地陈述完,终于抬眸看她,眼神里带着一丝压迫,仿佛导致他“素”的过错全在她一人。
顾平芜一下子就哑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