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脸,下意识搂着她倾身贴了贴额头,感觉温度正常,才问:“是不是吵醒你了?”
顾平芜摇摇头,任他双臂环住自己,就着这个姿势把脑袋蹭到他肩头,重量放松地落下来。
池以蓝凑近了检查她的脸色,却见还是一副两颊苍白、少有血色的样子,心里恨不能即刻带她回海市,去熟悉病史的医生那里再做系统检查,面上却仍平和,问她出来干什么。
顾平芜理直气壮地说帮忙收拾行李。
他劝了两句让她回去休息,见她实在不愿意回去,也考虑到这些天在床上躺累了,这才捡了件衣服搁在她手里。
“你负责叠,我一会儿收进真空袋里。”
顾平芜的注意力并没分给他,目不转睛看着一个已经封好的真空袋,接着探身上手抓过来,打开了。
随着空气进入袋子的声响,她顺着敞开的袋口看到了以皱巴巴的一个团的姿态塞在里头的真丝衬衣,以及,其余所有被以同样方式对待的她的衣服。
“你……”她这回出院后反应变得有些慢,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
池以蓝坦然地把袋子从她手里拿回来,重新封口,“总归都要回去干洗,不怕丑在这一时。”
“……”好有道理,顾平芜维持着方才的震惊表情想,她竟无法反驳。
顾平芜意识到不能够在家务这件事上指望如今的池以蓝一星半点,也没再打算看池以蓝收的那团东西,免得碍眼,只默不作声叠衣服,池以蓝负责收进袋子,抽成真空。
这么合作,反倒进展神速。
只是两人专心致志和一堆行李作斗争,没人发出声音,空气突然就陷入诡异的沉默。
起先顾平芜并未察觉,直到身侧的池以蓝离她移开了几厘米,她才困惑地偏过头看他,似乎想问怎么了,但很快她就听到了安静中的心跳声。
咚,咚,咚。
晨钟回应暮鼓一般稳定,却也蓬勃有力。
只是声响大的超出平时应有的范围,在这样的极致寂静的时刻,就会显得近乎聒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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