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盛元帝趁机大发雷霆,利用民心放权给大理寺,那么容北书就可以放手去干,再加上容长洲在御史台打配合,那么朝中官员即便反抗也是徒劳。
盛元帝就是这么做的。
谢衍的党羽指出账本不足以充当证据,有伪造之嫌。
可一百三十条无辜性命的重量能轻松盖过他们的争辩声。
早朝结束后,谢衍的面色明显不怎么好看。
回到侯府后,谢衍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给自己的儿子一巴掌。
“蠢货!谁让你灭口的!没有我的允许就敢私自烧船,连屁股都擦不干净!我怎么生出了你这么个无用的玩意儿!”
谢衍的次子谢煜在朝中担任礼部侍郎一职。
几个月前,谢皇后给墨玖安下媚药,容北书救下墨玖安后,第二日就去警告谢衍,还顺便把他二儿子谢煜一针扎哑了好几天。
谢煜从小就想在谢衍面前证明自己,所以后来,他从嫡长子谢耀手里抢走了水云间画舫的管理权。
可没过多久,水云间画舫的账本被偷,又偏偏落入了容北书手里。
所谓冤家路窄,谢煜脑子一热,听从了身边谋士的建议,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烧了画舫。
船沉到河底,河面结冰之后就会成为天然的屏障,为谢煜完美隐藏痕迹。
可没想到还是被容北书快速找到,这一点,谢煜也无法理解。
“那是因为你身边有眼线!”,谢衍呵斥:“是谁给你提的建议?”
谢衍气不打一处来,眼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嫌恶。
谢煜低着头弱弱道:“是我的谋士”
谢煜难得睁大了眼睛:“你还有谋士呢?”
谢煜鼓起勇气抬起头,“爹,船上都是大量的证据,不烧了能怎么办?”
“那你就烧物证!然后找个没人的地方把人证都埋了,只要不死在船上都不打紧”
谢煜辩解:“都已经烧焦了,认不出来了,况且几个账本而已,算不得证据”
“你以为没了人证就安全了?恰恰相反,那些人死了比活着更有价值!”
谢衍指着谢煜的鼻子训斥:“账本能不能充当证据也不重要,墨垣要的从来都不是证据,而是一个发疯的机会!一个堂而皇之出手的理由!若把这些人偷偷处理了,没给大理寺留下把柄,你觉得容北书能靠那几本账本立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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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衍气的脸都红了,谢煜急忙扶着他坐下,然后为他倒了杯茶。
谢衍白了谢煜一眼,深深呼了口气,暗自平复心情。
“是我辅佐墨垣登基称帝,我能不知道他什么样?”
谢衍说着,冷哼一声,眸里闪过阵阵寒芒:“这么多年来,你爹我还能靠士族之首的身份牵制他一二,但墨垣骨子里就是个疯的!一旦给了他机会他会立马反扑,赶尽杀绝!先帝的子嗣可不少,可如今除了几个出嫁的公主外,哪还有一个王爷?”
谢煜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乖乖跪在谢衍面前,小心提问:“这种理由,我们可以不认吗?”
“那是你不认就能幸免的吗!”
谢衍一股怒火涌上大脑,感觉两眼一黑,差点没气晕过去。
他身边的人为何都如此愚蠢!?
上一次谢如意不遵从他的命令,非要给墨玖安下什么媚药,导致他白白损失了三十多名顶级高手。
现如今连他亲儿子都给他添堵!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谢衍感觉有些无力。
他又一次深呼了口气,压着怒火道:“你知道墨垣为何偏要此时发疯吗?那是因为他缺银子!马上就要打仗了,他需要军饷,国库需要一大笔钱,而最好最直接的方式就是从朝臣手里抢!墨垣铁了心要闹,死了那么多人,揪出背后之人是民心所向,当容北书大肆搜查时,你连说不的权利都没有!若拒绝,那你就是有问题,若不拒绝,那他也会给你制造问题!”
谢煜跪着挪到谢衍身旁,神色明显慌张:“那这就是个死局啊...”
见自己儿子如此窝囊模样,谢衍眉头一皱,不耐烦地转走目光,“并非完全无解”
谢煜眸光顿亮,激动地问:“父亲有对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