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即便逍遥赌坊查到冯关仁头上,也能保证追不到冯关仁背后之人。
两天做完这些,冯关仁便把自己关在府里,独自消化夹在两头当孙子的心情。
一边是恩威难测的盛元帝,一边是他阴森恐怖的主子。
冯关仁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可怜的人。
他暗暗发誓,一定不会放过杀害儿子的凶手。
即便冯关仁没参加,可早朝依旧很热闹。
盛元帝在一夜之间做了三件大事,解除宵禁,全国禁赌,还有大闹燕春楼。
比起全国禁赌,解除宵禁这种事显得微不足道了些。
官商勾结,贪赃枉法,以权谋私,皇帝突然出手断他们财路,他们自然不会坐视不管。
不过反抗又如何呢?
盛元帝有十分恰当的理由。
“朕都被他们坑了五百两,可见过去,朕的子民被他们祸害成什么样,此事关乎国家社稷,子民福祉,这种败坏风气的地方不该存在”
“陛下,赌场每年所交赋税金额极大,禁赌无疑是对朝廷财政收入的巨大损失啊”
容长洲不屑一睨:“哼,赋税?各位真正担心的应该是自己的赃款吧”
“容长洲!你不要胡说八道!”
昨日从大理寺出来,容长洲直奔皇宫,在盛元帝面前大演特演,甚至逼出了几滴眼泪,把他自己都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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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元帝当然看得出容长洲的伎俩,不过容长洲进入御史台这件事对眼下的形势有利,盛元帝便允许了。
今日,容长洲以全新的身份参与早朝,御史大夫从三品,容长洲原本的中书侍郎之职是正三品,低了半级,不过容长洲并不在乎。
御史台有监察百官,弹劾不法,肃正朝纲的职责。
在这特殊时期,容长洲在御史台更能发挥他的作用,内外联合,帮自己的弟弟大展手脚。
毕竟大理寺还不能直接插手官员之事,必须有御史台和刑部配合才可以。
容长洲官位的调动当然引起了一大批官员反对。
盛元帝越过中书省私自调动三品官员,中书省的那群老家伙大做文章,唠叨了好一会儿。
等话题又引向禁赌这件事上,容长洲冷硬开口:“赌场这种地方早该禁了,一个健康的社会就不该出现黄赌毒这三个字!依我看,把青楼和教坊司也禁了”
“荒唐!”
容长洲的话立马又引起很多官员抗议。
容长洲眉心微挑,环视左右,“怎么,各位舍不得啊?”
容长洲冷笑一声,兀自摇了摇头。
昨日,大理寺发现一百三十具尸体,死状惨烈,幕后之人罪不可恕,人神共愤。
因为水云间画舫账本一事,牵扯其中的官员都不敢主动开口,然而,部分谢氏党羽没在账本上留下痕迹,所以他们敢大胆反对禁赌和容长洲换职之事。
“凡是集中大利的地方都会有恶”
容长洲语气悠悠的,直接戳破:“因为这些地方能放大人的欲望,比如赌场,比如青楼”
容长洲刻意停顿,缓缓转头看向谢衍,“比如官场”
谢衍自然不会搭理黄口小儿的几句挑衅,因为有的是人为他出头痛批容长洲。
“陛下天威浩荡,官场风清气正,大鄿海清河晏,容长洲!你却屡次信口雌黄,不是冲撞陛下就是大言不惭地教育我等,这么多年来,你自以为是,连陛下都不放在眼里,你方才那段话该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风清气正?”,容长洲低低笑出了声,“好啊,是该治罪”
说罢,容长洲撩炮下跪,拱手作揖,声音铿锵有力:“禀陛下,昨日上午,大理寺从青河捞出一百三十具尸首,皆为水云间画舫的艺妓和小厮,水云间画舫幕后之人目无法纪,丧尽天良,其罪行惨无人道!甚至我朝官员也涉嫌其中,官商勾结,逼良为娼!今水云间账本在大理寺少卿容北书之手,恳请陛下饬令严查,扫除奸佞,以彰国法!”
就凭几本账本和一个不知哪来的女子就要大肆搜查朝中官员,按道理来讲,即便盛元帝默许,大理寺和御史台的行动也会受限,朝中官员也会各种拒绝配合,抱团抗议。
然而偏偏就闹出了一百三十条人命,引得坊间物议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