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予一开始也是跟其他人一样认为天道至公,但现在明白了真相,却是细思极恐。她听父亲说过不少修仙界的阴暗面,那隐藏在仙风道骨下的蝇营狗苟,但那也只是在人后,可若天道也是如此昏聩,那修仙界的阴影是否早已将光明吞没了呢?
那些屡禁不止的邪修,是否是那些人圈养的牲口,而被邪修所害的人,不过是投喂给牲口的饲料?
那偶尔破封而出的凶兽灾厄,是否也是他们的一场血肉盛宴?
灵予摇了摇头,把这些想法都甩了出去,知道太多并不是好事,尤其是在自己还没有实力的情况下。
她的父亲便是如此,当年自诩天资出众,一跃成为各大势力争抢的仙道种子,只因撞破了那些人的一场交易,不愿与他们这般如蚁附膻,便遭到了那些势力的厌弃,拼尽所有,也才勉强保住性命,被废除了修为,隐姓埋名跑到了这边缘之城。
后来他将这件事深埋在心中,哪怕是灵予也不曾说过,只是不断地向她警告这修仙界的黑暗与苟且,希望灵予不要像他当年那样,宁折不屈,最后落得这般地步。
日落西山,晚霞烧透了半边天。灵予走出帐中,任凭料峭秋风吹去自己的杂念。
已经快要入夜了,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寂静得好似无人之岭。
灵予看向了远处高耸的城墙,在落日的余晖下,染上了大片的红色。似是一道沾满血污的铁壁,将城中与城外划分清楚,外面的人,绝无可能进入城中。
若想要叩开城门,除非依附于城中人外,似乎别无他法。就像是计划中的那样,在夜深人静时,偷偷摸摸地在城门上开一道小缝,好让自己这些人溜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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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除此之外,似乎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灵予心有所感,动用气血之力稍稍变化一下自己的容貌,披上一件玉秀的大衣,便走向那城门之下。
她身材矮小,穿行在那些在地上休息的灾民之间,并没有引得任何人发现,毫无阻拦地,便走到了城门前。
离得这么近,守城的人也发现了她,一个卫兵刚想做些什么,却被另一个卫兵给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