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知何时害了梦魇的毛病,十日里总要有三四日在深夜传太医。
吉妃侍寝便见过数次,这般秘闻旁人是不敢说的,吉妃自然例外,她还如以往一般,并无何事不敢的。
吉妃说起,便是她所见这几次,皇上在睡梦中便冷汗涔涔,口中喃喃叫着,一会儿叫菀菀,一会儿叫嬛嬛,一会儿又叫世兰,偶尔还听到宜修,弘晖,额娘这些字眼。
一道说这些话时,沈眉庄勾起一抹冷笑,面上难掩不屑,却并未如往常一般发散她的刻薄。
过了好一会儿,沈眉庄似是想到什么,忽地面带哀伤,悠悠道,“若是嬛儿能到我的梦中来,便是梦魇我也是甘愿的。可这几年来,她竟一次都不曾来我梦中看我,当真是好狠的心。如今那些曾害过她的人,一个一个都得到了应有的报应,还差一个,只差一个,想来…也快了。”
还差哪一个,在座的自然都心知肚明,只是这番话,却是无人敢接的。
关于前朝,敬贵妃与沈眉庄二人自是有谋划的,虽是大势所趋,但也要以防万一。
这些事夏冬春从未参与过,她清楚地知晓,她与她二人之间,有一道隐形的界限,隔开了前朝与后宫,隔开了挚友与盟友,不亲亦不疏,不远亦不近,是界限,亦是防线。
这般自然是极好的。
天儿又凉了,宫里却是出了大喜事。
有三位答应小主,一位常在,一位贵人,五人接连有了身孕。
皇上喜出望外,破格给五人都升了位分,宫里也一扫往日沉闷的景象,人人都喜气洋洋的。
夏冬春几人觉得此事里里外外都透着说不出的诡异,温太医也查过几人的脉案,俱都是胎象略有不稳,但并无大碍。
又请温太医亲自为几人请了脉,也并未发现有何不对。
“没有问题便是最大的问题。”夏冬春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