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夜间入睡时,夏冬春忽地闪过一个念头,年世兰会否如同她一般,转世或重生在人生某一时段?
那她也定会拥有一段全然不同的人生吧,便如同自己一般。
这般想着,迷迷糊糊便睡了过去。
三日后,年妃的谥号与追封定了下来。
追封贵妃,谥号敦肃。
吉嫔忽地越发得宠,无任何预兆的。
兰贵人亦圣宠不衰。
这背后预示着什么,夏冬春倒是知晓内情的。
“吉嫔曾说起过,皇上不止一次地在她面前提起,她的性子像极了刚入府时的敦肃贵妃,尤其她的骑射之术,马背上她恣意昂扬的风姿,活脱脱就是皇上记忆中的年世兰。至于兰贵人,左不过因着她是翊坤宫出来并由敦肃贵妃一手调教的。”
闻听此言,沈眉庄满面冷漠与不屑,“这不是皇上用惯了的手段吗?惯会拿人当替身,生怕旁人瞧不出自个儿的情深意重。”
这话说的刻薄,更是大逆不道,索性屋内并无旁人。
敬贵妃与夏冬春早已习惯,平日里稳重温和的沈眉庄,素来愿意将平生的刻薄,尽数用到那人身上。
敬贵妃悠悠开口,“皇贵妃前日里提起,皇上有意封吉嫔为妃,抚养九阿哥。”
夏冬春淡然道,“早晚的事罢了。”
沈眉庄继续发散着她的刻薄,“只怕皇上这位皇阿玛早便忘了,在九阿哥前头,还有位八阿哥的去处悬而未决呢。皇上可当真是位慈父。”
夏冬春与敬贵妃二人笑着,却并不接话。
“哎呀,眼见着这天儿又要冷了,妹妹的十阿哥年纪最小,可要好生照应着,季节交替时,孩子最易生病了。”敬贵妃笑着对沈眉庄说道。
沈眉庄这才收了刻薄,转头说起旁的事来。
夏冬春听她们论起宫务便有些头痛,忙寻了个由头溜之大吉了。
吉嫔封妃一事终是在腊月里有了明旨,与此同时,抚养九阿哥一事也筹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