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扼腕,如此善良的女子,却不能逃过病痛折磨,而恶夫却自在逍遥。
妻子被病痛折磨的时候,他掳掠别的女子填房,妻子还说“夫君怜爱”,这算什么怜爱?
韦妤道:“他夫人并没有反心,而他有,反过来说,他夫人能压制他膨胀的野心,若她病逝了,后果将不堪设想。”
经历了昨夜的事,李熙螓才大彻大悟,梁王这么做他早就不顾及有阿爷的存在了,阿爷的处境或许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不好!
韦妤看她心绪重重便浅浅猜出了一二,“公主是不是在担心陛下?”
李熙螓抬眸道:“对于朝堂之事我知之甚少,或许是待在山庄过于与世隔绝,我不知道阿爷到底处境如何,那个梁王能做出这种只手遮天的事来,必然已经到了有恃无恐的地步,只怕……”
韦妤一副早已了然的模样,微叹道:“梁王是睚眦必报的性子,官场上得罪了他的,不仅丢了官还丢了命的比比皆是。前些日韩侍郎无故遭贬就是因他,而若不是陛下爱惜这样的人才,恐怕韩侍郎已经成了一缕冤魂。”
也就是说,皇帝并不是不知道梁王狼子野心,也不是没有防备之心,而是已经到了无能为力的地步了。
听了这些话,李熙螓百结愁肠。
他的野心并不是无迹可循的。
阿爷被劫持凤翔,梁王救驾之时,或许阿爷就该看出来他的意图了。
怪不得阿爷这么着急要将她嫁出去,或许他也不知道将来的国运如何,而他只是在想如何做好一个父亲的职责。
夜深阑干,风拂窗纱沙沙而响。
寝殿之中,阿爷在小榻歇晌,寒光闪现凌厉之器直直送入他胸口,顿时血流如注。
她扑了过去,再挡已无济于事。
热气蒸蒸的血液浸染着床帷,声嘶力竭呼喊宫人救驾,阿爷奄奄一息而一众宫人却叉手对着奸人恭敬山呼:
“陛下英明!陛下英明!……”
那奸人回首时穿得一身龙袍,笑的张狂,那张脸逐渐清晰之时,却听到阿爷喊着她的名字。
“阿螓,阿螓……”
他嗫嚅道:“阿螓,我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
阿爷的手顿时垂落,没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