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菽远在千里之外,是怎么一眼看出帝王身边的女子并非皇后的?
还是说兰家早已知晓了圣驾遇袭一事,更对帝王被一村妇所救一事了若指掌?
无论哪一桩,都不像是守陵人应当关心的事情。
那厢里争执未休,最终还是粟娘颤着声请求帝王收回成命,江既清这才不情愿地点了香,祭拜后转身牵着粟娘的手,冷着脸回到了马车上。
“也不知陛下是否真心待粟娘......”伯懿见江既清如此,语中更添忧思。
“路都是自己选的。”玉浅肆上马后,只留给故作深情的帝王一个眼神的余光,反倒是一直盯着前方为禁卫军引路的兰菽。
“伯懿,要你寻的人,可准备好了?”
伯懿知晓玉浅肆是在说土夫子一事。
皇陵地势复杂,普通的土夫子随意乱闯恐怕会打草惊蛇。
他前后看了看,见无人留意到他们,这才骑着马凑近玉浅肆。
“你放心,我大致知晓一些皇陵的情况,来之前已经寻到了妥帖的人选,想必不日他也会赶到。只待我们订好计划,我再告知他便是。”
玉浅肆点了点头,这才想到,暗夜里的烛光照不到驾马而行的他们。
“你没被发现吧?”
要寻土夫子,自然得去鬼市。可云中君上次虎视眈眈的模样,并不欢迎官家的人。
伯懿闻言,喜滋滋地笑起来,声音也带了些憨意。
“我用了别人的身份去买云中市的婚贴,应当无碍。”
“我知道你办事妥帖,但还是得多些提防,尤其是有些本事的土夫子。”
伯懿“嗯”了一声:“这个人选,我是仔细打听过的。此人自小被一个坤道收养,原本是做正经营生的,后来是为了家中先天不足的女儿,才去帮土夫子们开墓,不过是为了求些钱财为女儿治病。我允了他,可带走墓中的珍贵药材。”
这些药材大多都是贡品珍奇,也没有皇族标记,对此人来说倒是不可多得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