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是否还是自己幼时见过的那位,又是否是得了江既清首肯才去云游。
玉浅肆这才朝伯懿点了点头,伯懿调转马头前往御驾处告知。
须臾,宫人统一点上了大灯,将这一方山坳映上了暖光,似火蛇蜿蜒。
三簇响鞭声起,玉浅肆同所有人一道下了马,与禁卫军侍立左右,似人墙般将整条路遮了起来。
两名宫人卑躬执灯引路,身后是帝王与群臣。
待江既清徐徐走到坛前,兰氏族人三拜九叩,山呼万岁。
“平身吧。”
兰菽这才起身,绕过了祭坛,向江既清递上了三支敬香。
“陛下,奴婢兰菽——”
江既清从兰菽手中接过了三支香:“辛苦了。”
带着难掩绿城疲惫的嗓音,江既清淡淡打断了兰菽想要说的话,转头看了看自己身侧,又对兰菽道:“再取三支香过来。”
兰菽这才望向了江既清身侧,烛火的阴影里,一女子悄然而立。
正是全身都裹在披风里的粟娘。
身后有礼部的官员听闻江既清所言,已是惊骇无比。
兰菽亦是呆在了原地,可待看清帝王面上似笑非笑,隐有怒色,连忙跪倒在地:“陛下,奴婢惶恐。依大盛礼法,只有正宫皇后才可与帝王同祭。”
朝臣们这次倒是一致对外起来,纷纷劝阻。无论清流一党还是齐国公府一派,都对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怀有戒心。何况,这女人如今连后宫妃嫔都算不上,怎可与帝王同祭?
尤其是与皇后郑氏有些关系的朝臣,更是面上不大好看。
玉浅肆正抱臂看得精彩,伯懿不知何时悄然出现在了她的身侧,摇头低叹:“他何苦做出这副昏君姿态来。”
玉浅肆眉尾轻扬,兴味一笑:“我倒是觉得,这个兰家的代族长有些意思。”
伯懿望了兰菽一眼,明白了玉浅肆的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