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技家圣者秦善?
钟离山还未理清头绪,看见文阳岫躲在妹妹院子的屋檐下朝自己招手,他便走了过去。
“你知道什么?”钟离山直接问道。
“你先别急,有你爹在,这家里能出什么大事?你先告诉我,城外怎么样?我看外边到处都是巡逻队伍。”文阳岫搓了搓手,眉眼有些担心。
“人被救走了。”钟离山抬了抬自己满是血的手臂,“没看见我都伤成这样了?”
“我以为你是故意放水,怎么是真的受伤了啊?”文阳岫惊讶道,“来的人是谁?”
“没看清。”钟离山摇了摇头,“只知道是兵家和鬼道家的术士。”
“他们不会还在帝都吧?”
“不清楚,他们应该有实力能脱身。”钟离山却问道,“是梅梅找来的?这些人和玄魁有关系吗?”
“玄魁?当然没有!”文阳岫否认,却又顿了顿,迟疑地问钟离山,“你还不知道吗?”
钟离山感觉今晚的人都在跟自己打哑谜一样,尽管他很想知道梅良玉找来救走石月珍的是什么人,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冷静问道:“有什么是我该知道的?”@“梅梅的身世。”文阳岫叹气,“你父亲入宫前就有人来汇报,说青阳陛下已经知道了梅梅的身世,传大将军入宫谈话。”
文阳岫也算是跟着梅良玉认识钟离山好几年,知道他们之间的交情深厚,也不想让二人的关系,在旁人各种猜忌和谣言之中变得越来越坏,于是选择留下来,亲自告诉钟离山。
钟离雀院子里种了不少花,檐角的夜灯吸引了几只萤虫,夜风带来的花香淡雅,冰凉的风拂过钟离山的脸颊。
无论是今晚的花、檐下的风、还是灯火萤虫,都伴随着文阳岫的讲述,让钟离山印象深刻。
南宫明和虞岁谈完后,就去了素夫人院里。
素夫人已经知道大女儿出事了,见到南宫明后,就算身体不适,也立即从椅子上站起身相迎。
“王爷,她”
“急什么?”南宫明瞥了眼目露忧色的女人,“这次没有缺胳膊断腿。”
素夫人却听得脸色一白,她敏锐察觉到南宫明藏在平静话语后的不悦。
她还想追问,可南宫明却一言不发,在堂屋中落座后闭目休养。
素夫人几经犹豫,还是轻声开口:“今日,我和郡主见过面了。"
“太久没见她,激动得失手摔了碗?”南宫明淡声道。
素夫人心头颤了颤,站在南宫明身前,抿唇道:“既然你都知道她与我谈了什么,那王爷又是怎么想的?”
“想什么?”南宫明问得有些漫不经心,似乎没把母女二人见面后尖锐的谈话当一回事。
素夫人狠狠心,直接问道:“郡主已经知道我们对息壤的打算,你还是坚持从前的想法吗?”
南宫明没答。
屋中陷入长久又诡异的寂静,素夫人无法忍受他这般模棱两可的态度,语气加重:“王爷。”
南宫明缓缓睁开眼。
女人加重的语气中,却能听出颤抖的调子。
南宫明的眼中倒映出女人害怕的模样。
她的语气强硬,目光却在颤抖,衣袖中紧张地扣紧的手指,急切地渴望得到能够安抚自己的答案。
南宫岁面对自己时,也该是这副模样。
“她不像你。”南宫明盯着素夫人瞧,若有所思,“也不像我。”
“什么?”素夫人脸色惨白,以为这话的意思是在怀疑孩子的身世,刚刚气急要开口,却听南宫明淡声道,“所以她会死,你不会。”
素夫人如愿得到想要的答案,却没能得到想象中的放松和安心,反而有些茫然,和不敢相信,如此轻易地就得到了男人的承诺和肯定。
南宫明重新闭上眼,不再说话。
直到江尺领着受伤的楚锦回来,大女儿强撑着五行逆乱的痛楚站在屋中,满头冷汗,却不敢抬头直视他的眼眸。
楚锦满脸都写着“我搞砸”了几个字,懊悔痛苦,却无能为力。
她已经做好了接受父亲谩骂和怒气的准备,可南宫明却闭目片刻,没有睁眼看她。
“这次又是因为闻人胥?”南宫明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楚锦忍着挖心割肉的痛答道:“我听说闻人胥回来了,本意是打算去探探底,没想到御兰司会突袭,又遇上了…”
“玄魁是你证明自己实力的地方,我不会过多插手,所以,你在你自己的领域惹出的麻烦,我也不会过多干预。”南宫明没有听完她的解释,语气冷漠:“今日我让南宫家为你开路回府,明日你就得交出玄魁的人来弥补。”
楚锦唇色微白,几个瞬息后才答了句:“多谢父王。”
南宫明起身往外走去,从头到尾没有看楚锦一眼:“你可以是真的王府小姐,也可以是假的。”
如果玄魁百寇的身份暴露,那她就只能是假的王府小姐。
楚锦明白这话的意思,脸色瞬变。
走出素夫人院子的南宫明,对跟在身后的江尺说:“你带人去盯着郡主,及时汇报她的一举一动。”
江尺面不改色地答是,心头却啧了声,这任务有些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