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被领着走进了公主府的大门,看着周遭雕栏玉砌的柱子池台,大气古朴的建筑,她心底没有与有荣焉,反倒生出了无尽的嫉恨与不甘。
同样是她的女儿,沈若柳极尽宠爱长大,又嫁给了恒王做侧妃,最后却落得了那样一个凄凉的结局。
甚至因为沈霆被关押,沈家夹起尾巴做人,白氏不敢去为沈若柳讨一个公道。
她想到在那个小小院子里血崩而亡的沈若柳,再看到沈拂烟一身丝锦,仪态万千地袅袅步出,两人的面孔叠在一起,激起了白氏心中滔天的恨意。
“沈拂烟!”她一看到沈拂烟,便凄厉地高喝一声,将手中一直紧紧攥着的镯子掷到了沈拂烟的面前。
“你好恶毒的心思,若柳是你的妹妹!你竟然、你竟然……”
白氏说到激动处,眼泪难以抑制地从眼中流下,嘶声竭力道。
“她与你是一个肚子里爬出来的啊,你为何要这般害她!你可知她死时,血流成河,整张床全都被染红了!”
沈拂烟岿然不动地站在她身前的台阶上,冷漠注视她。
“白氏,你说什么?沈若柳是我的什么?”
白氏被她冷静的反应感染,稍稍恢复了一些理智,抹了把泪,推开一旁搀扶自己的丫鬟,恨恨道:“她是你的妹妹啊,此话,难道还要我再说多遍吗?”
沈拂烟轻轻勾唇,轻声细语地看着她:“原来你也知道,我是她的姐姐,是你的女儿。”
方才,已有锦衣卫过来禀报了沈若柳去世一事,沈拂烟心知白氏今日是存了玉石俱焚的心思,她们之间,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白氏愣在原地,不知道沈拂烟说这种话想要做什么。
“以往你们是如何对待我的,无需我多说,你自有论断,今日想打亲情的名义捆绑我,没门。”
沈拂烟继续开口:“那镯子,想必你也知道了,好端端戴在我手上,是沈若柳她不要命、不长眼,自己抢过去了,戴着招摇过市,她若不生歹心,今日万事大吉。”
白氏顿时红了眼:“她是你妹妹,戴戴你的镯子又怎么了?”
“是啊,就因为这句话,从小,她推我入池塘,抢夺父亲卖给我的人偶玩意,撕烂我的礼裙,害我跪祠堂、泡冬水,这些都可以一笔勾销,如今她自己抢我的首饰害死了自己,凭什么你还敢来诘问我?”
沈拂烟冷冷一笑,走到白氏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