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戚容眼中闪过一抹惊慌,色厉荏苒地开口:“长乐公主,纵然你身份高贵,也不能这般无理取闹吧?你也说了,我与那两名学生毫无关系,我怎会偏袒他们?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维持书院秩序!”
“本宫既然忍到现在才来找你,就是懒得在人前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你是倪家女婿,沈东宇是本宫的弟弟,别说你心底没有故意折腾他的心思,那两个蠢货看不清形势,你也看不清?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去将事情源头查清,重新惩戒真正挑事的人,若本宫的弟弟再受到一丁点委屈……”
沈拂烟手中长鞭一紧,在纪戚容的胳膊上勒出一道清晰的血痕。
“本宫连恒王都敢当着德妃与皇后的面打,你觉得你算什么东西,本宫若是动了你,倪家人会管你吗?”
她将鞭子松开,纪戚容满眼惊骇地捂着胳膊躲到竹子后面。
疯子,这长乐公主果真是个疯子!
“还不快去?你方才该看到了,本宫身边还有裴都督作陪,若此事出了纰漏……”
沈拂烟露出与裴晏危平时吓人时如出一辙的冷笑,“唰”的一声挥断了身侧的一根粗竹,如惊雷般的声音吓得纪戚容一抖,双腿软弱无力。
倪家为他撑腰也要时间,而沈拂烟这疯女人现在随时都能落鞭子在他身上,即使心底再不情愿,纪戚容也不得不答应了下来。
先把这会儿应付过去再说。
他在沈拂烟的视线下战战兢兢地走回院内换了一身外袍,重新回到书院中央。
只见书院外围原有的侍卫旁全部站着锦衣卫,不声不响地伫立在暗处,学子们浑然不知,还在悉心辩论,纪戚容的冷汗却霎时间流了满背。
裴晏危这就用锦衣卫压过来了?他怎么这么听沈拂烟的话!
他摸了摸额角的汗水,看见被学监带走的沈东宇与沈松又被原路送了回来。
学监也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几人眼神对上,方知对方都遭了钳制。
众学子看着沈家兄弟俩去而复返,已经包扎完的王方见到纪戚容露面,立刻高喊:“山长,沈东宇与沈松不是要关禁闭吗?”
纪戚容眼皮一跳,睨了他一眼,怒道:“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