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裴晏危厌恶自己的身世,厌恶自己的出生,所以他虽是主公收的义子,而裴晏危是主公孙辈,秦逸玄却从不敢在两人之间的血亲关系上占任何便宜。
裴晏危打心底不愿自己与主公沾染任何一丝关系。
这也是他与裴晏危足够亲近后,方才骇然得知的秘密。
“不是……你不必如此……”
秦逸玄有些词穷。
裴晏危轻笑一声,俯身拎起地上那半死不活,看不清面目的分舵阁众,手掌微微用力,“咔嚓”一声,那人的脖子便折出了一个非人的弧度,软软淌在了地上。
“我这种身份,自当做些附和身份的举动,方才能够让他们再也不敢多嘴多舌,不是吗?”
他迎上秦逸玄惊骇的目光,淡淡平直的嘴角轻轻勾起一个弧度。
这笑容充满了惊世骇俗的平静与疯狂,他毫无防备,被吓得狠狠喘了一口气。
“你、你要干什么?”秦逸玄哆哆嗦嗦抬起胳膊指着裴晏危,“你想好怎么应付主公了吗?你就这么把人处置了!还有白眉!”
裴晏危闻言笑了笑:“这两人外出办事,结果尸体出现在城郊乱葬岗,被野狗啃食、面目全非,与我何干?”
“至于白眉,”他微微抬眼望向窗外,眸底印着晴朗天空,“他自失前蹄,中了仇家的毒,又与我何干?”
秦逸玄看着裴晏危酷烈的神色,心中胆寒:“红姑没这么好糊弄,她在京中,很快便能……”
“那就让她无法察觉,”裴晏危似是终于失了耐心,蹙眉看向他,“你怕什么?你怕你成为下一个?”
“什么下一个,你要对红姑也……”秦逸玄心直口快,话一出口,整个人便僵在了原地。
“你别说,你还要杀红姑!”
他这下真的慌了,不住地扯着束紧的花哨衣领,满头大汗。
“裴晏危,你是不是真的疯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若非地上一片狼藉,他此刻定已在来回跳脚了。
“红姑是什么人?是你母亲的义妹,唯一能待在主公身边的女人,你若杀了她,主公不会饶了你的!”
他大口大口喘着气,像是被人从水里拎出来一般,俊脸再无一丝风流之意。
裴晏危平静挑眉:“我自然知晓,放心,我有周全计划。”
“你有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