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晏危的脸色这才好了些:“要我用他的东西,不如直接死了。”
沈拂烟见自己猜的没错,不禁面露难色:“可那草,只有他有。”
“我一时半会死不了。”
裴晏危又露出了一种酷烈的神色。
沈拂烟盯着他的模样,总觉得他虽然嘴里说着“死不了”,实则是恨不得自己早已死了。
她心中涌上一股恐慌,伸手环住面前人的腰身,弱声道:“我受些委屈也没什么,现在首要的,便是解了你的毒,其他的,我都无所谓。”
裴晏危被一股馨香抱了满怀,脑中却无一丝旖旎。
他从袖中掏出一卷画,紧紧箍住沈拂烟的腰身。
“你是无所谓,但萧祯却不一定了。”
他单手抖开画卷,只见陈旧的绢纸上,一幅栩栩如生的美人图呈在两人面前。
灯火摇曳,画上的美人一头素钗,笑得温婉动人。
“这是……”
沈拂烟看着那同自己八分相似的脸,目光落在画的落款上。
“吾妻云馥钰……”
她看着那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再看到暗红陈旧的印章。
淮东王萧祯。
“萧祯逝去的王妃,同你有着近乎孪生的面孔,我想这也是太后一意为你俩赐婚的原因。”
裴晏危沉着脸,周身散发着隐怒。
“她厌恶你,又忧心义子的婚事,干脆一举两得,将你赐给淮东王。”
沈拂烟万万没想到还能有这样一重原因。
她想起今日萧祯盯着自己看的模样,心中顿时涌上一股作呕的愤慨。
“难怪他今日这般看我……”
话音未落,裴晏危便扔下画卷,用力攥紧了她。
“他如何瞧你了?”
他俊美的面庞写满了被侵犯的愤怒,像是一头被进犯地盘的凶兽,马上要将闯入者撕扯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