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没法和裴晏危说,她不必说也知晓,若让裴晏危知道她为了自己去求淮东王府,那他宁愿被毒死,也不会愿意服下解药。
“好。”
她头一回违心地对他说了谎,心在胸腔里扑通扑通直跳,于是赶紧扭开头,抓起桌上的锦囊。
那正是她为他绣的那一个。
“方才拍的气势汹汹,这个不要了?那我收走。”
裴晏危眼角一跳,眼疾手快按住她。
“要的,只是怕弄脏了,解下来而已。”
他难得服软,沈拂烟抿嘴露出笑容,被裴晏危趁机刮了刮脸。
“还笑,萧祯今日进宫见了太后,他也不同意这门婚事。但太后发了火,他便只能夹着一肚子气回府,你正好撞上去,与他说的定是和婚事相关,他没有将你拦在府中欺辱,已是大幸了。”
沈拂烟从裴晏危眼中看到一丝后怕,忍不住蹙眉:“我的身份放在这,萧祯也敢动我?”
“当年连陛下都险些被他戳破脸皮。”
裴晏危冷下脸道。
“萧祯此人幼时历经丧家之痛,加之后来太后溺宠,心性恣睢无比,不能以常人心思琢磨。”
沈拂烟这才紧紧攥住袖口,露出一点苍白脸色。
太后那边的口子还未撬开,便又来了淮东王这样的劲敌。
这长生草,到底还能如何弄到呢。
她垂眼遮住眼底的纷乱心思,谁知裴晏危轻抚她的发顶,又不咸不淡道。
“玉儿不知,你每每说谎时,眼珠就往左脸颊上瞟?”
沈拂烟一惊,抬眼撞进裴晏危危险的神色中。
“姓秦的想瞒着我与你勾连,你也瞒着我,嗯?”
他捏着下巴的手微微使劲,沈拂烟只觉得压迫得窒人,忙小声道:“什么瞒着你?”
裴晏危轻描淡写:“长生草。”
捂着剧烈跳动的心口,沈拂烟低下头。
“秦谷主也不是故意的。”
“公主自身难保,还为他说话?”裴晏危的气势压过来,嗓音沙哑,“今日去见萧祯,也是为了此事,对吗?”
沈拂烟把头摇得如同拨浪鼓:“我与他话不投机,没有提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