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柳从未被白氏如此呵斥过,她吓得一抖,整张脸苍白如纸,嘴唇嚅嗫:“娘,可我肚里的孩子是恒王的啊……”
她的手下意识抚上小腹。
白氏皱眉:“你已经小产了。”
她的心微微揪起,还以为沈若柳是受打击过重,产生了癔症。
沈若柳似哭似笑地疯狂摇头。
“我没有!那日太医进了竹庐,发现我只是出血,孩子还未掉,可恒王一定要太医为我堕胎。太医害怕便放任我不管,想让我自行落胎,回来后我喝了止血药,胎儿又渐渐稳了。”
所以,这些时日她才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因为肚里这个孩子是她最后的倚仗,她必须保住!
“竟是这样?你为何不告诉我?”
白氏惊得后退一步,倒在秦氏的搀扶里。
“你这些天来瞧过我一回吗?哪次不是对我劈头盖脸地骂?我如何说?”沈若柳激动地大哭。
白氏的泪也流下来了,上前一把搂住她:“娘也是担心你的安危呀,恒王的性子那么狠,若真要他负责,他能把沈家都灭了。”
沈若柳的泪流得更凶。
她何尝不担心呢,可现在有了孩子,一切就不一样了……
沈拂烟静静看着这对母女情深。
恒王若是知晓自己在这世上的头一个子嗣还活着,会作何感想?
她轻勾唇角:“孩子保下了,这是好事,既然恒王不愿承认,肚里的孩子总得有爹,否则将来妹妹只能去尼姑庵了。”
未婚先孕的女子,不是沉塘便是生下孩子送走后进尼姑庵古佛青灯,像沈佩芸那般的,因着她自幼无父无母,沈老夫人又不甚在意,所以方能生下孩子陪伴身侧,但一辈子的名声也就毁了,不会有人愿意娶她。
沈若柳轻轻打了个寒颤,她顾不上恨沈拂烟,攥住白氏急道:“娘,我不想去尼姑庵!”
白氏也是心如乱麻,要是这孩子掉了也就算了,可如今没掉……
想到那日恒王眼底的漠然,她心一横,干脆道:“那日的侍卫还不错,娘打听过了,他是个破落门第的长子,虽没有荣华富贵,但能做亲王身边的侍卫,也还算体面,若我们去求恒王殿下,他会让侍卫娶你的。”
沈若柳怎么甘心委身于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