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若如。

那个在殷老爷子寿宴上，后花园里面与男友争执后哭泣的季家小姐。

“道长。”

杭岁岁把三柱清香递给她，抬手指路。

“祈愿在这边。”

季若如笑着接过香，顺着杭岁岁的手势走了过去，跪拜在八卦垫子上。

如今的季若如，早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青涩，取而代之的是沉稳又大气。

杭岁岁站在院子里面，监督着殷淮竹抄写经文。

清心咒这几天她已经让殷淮竹抄写了一箩筐。

不知道为什么，殷淮竹这几天人越来越浮躁，特别是一到晚上的时候。

原本沾床能一觉睡到大天亮的他，这几天一到后半夜总不想睡觉。

翻来覆去的打扰的她一晚上跟着要醒好几次。

她忍不了了睡眼惺忪的问他：“睡觉呢你翻腾啥呀？”

一问不开口。

二问不理她。

三问殷淮竹他还背过身去了。

问不出原因来，杭岁岁也不纠结，不想看后脑勺的她转身和殷淮竹背对背，一秒入睡。

第二天醒来还没睁眼就得到了饱含怨气的一句。

“没心没肺。”

杭岁岁当时就不乐意了，说谁没心没肺呢？

为了体现她有多关心他无故失眠这件事，翻身起床就拉着他去大殿里，当着三清神像的面儿抄清心咒去了。

空本子抄了一摞。

又一摞。

又一摞。

又一摞。

...............

殷淮竹转了转手腕，在本子上落下最后一个字。

正要放下钢笔，啪的一声，一个空白本子又拍在了面前。

殷淮竹抬头看身旁站着的人。

阳光洒在杭岁岁的身上，有点逆光。

“继续。”

殷淮竹：“...............”

看着脚边老旧的竹筐里面一摞筐本子。

他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杭岁岁弯腰从竹筐里拿了一堆抱在怀里，转身去了大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