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的本意就是把禄东赞引来大唐,伺机斩杀。
如今金家顶罪伏诛,大唐也算给了交代,吐蕃人会很快便要撤回吐蕃,那会是他们最好的截杀机会。
越想越激动的他对着墙上图册分析:“届时他们的军队会在未时出城,路线未有更改,途径安业,崇业,永达,道德,由明德门出,离开长安”。
“两侧商会林立,路边小贩摊档密集,百姓熙来攘往,喧哗热闹鱼龙混杂,首埋此处,而后沿途再设几处,定能成功!”。
几人说的热火朝天,却渐渐的发现宇文杰始终不发一言,都有些莫名,毕竟在他们看来,如今一切大好,实在是万事俱备,最后一哆嗦就能成功的大喜事啊!
罗道远到底潜伏中原多年,连带着妻子都是中原人,花花肠子多得很,脑子也是九曲十八弯。
“主子,可是有何不妥之处”。
宇文杰轻轻拍开密函烧毁后飘散出的灰屑,缓缓阖上炉盖,道:“太顺了”。
他从不信巧合,更不信未经波折的成功。
南镇大将军是个粗线条,闻言皱着眉,“主子,这还不好吗?那代表天佑我汗啊,咱们必定能成功,一举将大唐吞下”。
宇文杰不置可否,起身朝外悠悠然走去,他历来就是如此,优雅浑然天成,一举一动不像个草原上鲜血浇灌的继承人,反而更像是长于中原王朝的贵公子。
商讨大事呢跟游园赏花,品茗酌酒一样,如斯漫不经心,瞧了叫急性子的大将们气灼,却又无可奈何。
等人没影儿了,几人才凑一堆,“不是,王子这是什么意思?”。
“对啊,这是不准备动手了吗?可时不待人啊”。
大将军肖辉拐了罗道远一下,“你鬼主意最多,也最能体察殿下的心,你到是说句话呀”。
罗道远摸着下巴,久久盯着宇文杰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只是不论他再怎么所思所想,也定然不会知道,今夜,将会是他最后一次,替他的大汉效命。
另一头,成功金蝉脱壳的宇文杰正坐在马车上,喝着他的马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