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呐呐的伸出手,轻轻抚上他的单层眼皮子,薄薄一片包裹着的,是一双红色眼珠。
怪吓人的嘞。
“你……真不是人?”。
疑问句,肯定的表情。
馆陶不知道如何表达此刻她心中的憋屈,引狼入室还是自引天灾?
打哪寻来她这么能作死的姑娘。
好端端的弄来个异类物种,只怕是要消化不良,还好没正式吃他。
馆陶微微挣开他想要起身,却是被人紧紧箍着,他也不说话,就盯着她,以往瞧着慵懒随性什么都不在意,走个路都是养眼却一派自在。
少有见过他这样认真的神态。
馆陶问他:“那你是什么东西?”。
话音刚落,她看见墨赫的表情似乎龟裂了一瞬,不过很快又回了她:“当初同你一道看过的本子,上头有记录,你那会儿还问了我,可还记得?”。
馆陶很想说记不得。
奈何脑子太好使,记得可清楚了。
凝滞了好一会儿,她才再次听到自己的声音:“所以第一回你埋在我脖子里边,是在咬我?”。
她怀疑过,只是第二日醒来发现脖子润滑滑的就以为是错觉。
墨赫的面上极快掠过一丝不自然,准确捕捉到的馆陶什么话都没了。
沉默在两人间蔓延开来。
最后还是他先打破:“你可以咬回来,那会儿我并非有意要伤害你,过后也很后悔”。
他表情十分严肃,不像假的,馆陶抿着唇瞅着他。
“所以你是专门来吃我的?”。
当时他像是凭空出现一般,她只以为这人是听说了自己的威名前来观瞻的世外高人。
眼下回头看去,这样的想法是多么幼稚可怜。